“粗鄙!”
陈文昭一甩马鞭:“尔不过是阳谷小县一商贩,官家惜才征辟你入京,竟拒绝皇命,再次征辟胆敢为祸御兽园,实在是不知四书五经为何物,微末之眼界,鼠目寸光之典范,焉能知晓天下皆为汉土,我等皇命加身之巍峨?”
“皆为汉土?”
武洪嗤之以鼻:“北有辽国残喘,又有金国虎视眈眈,漠北之蒙古马蹄亦随时南下,西北西夏国仍在,南端大理国听调不听宣,西域丝绸之路阻断百年之久,便是连葡萄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
如此家国,竟敢妄称天下皆为汉土?
你的脸好大,一锅炖不下。”
“你...”
陈文昭一时被怼的无话可说。
但他毕竟是文官,当即冷笑反问:“君君臣臣本为纲领,尔起义造反,便是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
“住口!无知小儿,你枉读圣贤书!”
武洪大声喝道:“山东马政,害的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一招方田法捞钱无数,又害的多少没有背景的农户弃田成了逃户?粮税,人头税,买夫钱,地里脚钱,征调弓手和民夫,连饭食都要自备,百姓生在山东,难不成都是前世做了孽,今世就要生生被敲骨吸髓?”
“此乃国之策略,尔等粗陋匹夫,也敢为此汪汪犬吠?”
陈文昭冷哼:“家国已不易,尔等却要时刻给家国增添烦恼,简直就是不仁不义。”
“好一个满口仁义之辈。犹记得在那樊楼之外游玩,进出宾客皆为朝中忠臣,重臣,却为了见一个歌姬,就要花费上百两白银,吃一桌酒席动辄千两,据说还有那做入幕之宾者,花费巨万,那些难道不是民脂民膏,而是大臣们自己赚到的钱吗?”
武洪说罢,仰头失声大笑:“我等普通百姓,确实粗陋,但别忘了,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你...”
陈文昭刚举起马鞭,一个满头金毛的家伙便跃上城墙,接过一篇文章,只一开口便声如洪钟。
“为武洪讨赵佶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