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造反?!”
李师雄一个激灵,连忙去穿戴甲胄,挎上腰刀,背负箭囊。
随即,左右脚一跨步,用腿卡住弓,反方向挂上弓弦。
“嘣!”
牛筋制作的弓弦发出一声颤响。
“召集城内士兵全部登上城墙。”
李师雄晃着高大身躯骑上战马,率先奔上了城墙,却只见夜色中到处都是火把,偶尔会有一团火光爆燃起来,绵延数里之遥,少说有七八千人之多。
蝗虫过境都已万分恐怖,这如此多的食人恶鬼般的反贼过境,恐怕所过之处皆为白地。
李师雄头皮顿时就是一阵发麻。
淄州常驻军有三千兵马,但实际上只有三百多兵,一百匹马。
养马地里养着肥羊。
啃食草场,破坏严重,但没人在意,只要肥羊运到汴京,变成钱揣进口袋才是真的。
兵马陆续上了城墙,还有的衣衫不整,贪图凉爽穿着开裆亵裤,露出的大腿上还沾着个鱼鳔。
李师雄的忠仆和亲随也到位,前来请命:“郎君,是否出城阻敌?”
“只要马兵出城,去其他村庄外阻敌,便可令那些叫花子般的反贼变向。”
李师雄望着夜色,忽然冷笑一声:“那几个村子交不齐税,催促几次都无果,如今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
“郎君所言极是,这些个刁民把粮食藏在菜窖里发霉也不想交税。”
忠仆附和,忽然怪叫一声:“哎呀!看那火把光亮,似乎往铁矿方向去了。”
“是么?”
李师雄仔细看了看,庆幸道:“还真是啊,幸亏铁矿卖出去了,不然本官的考核,政绩就会有污点了。”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给郎君递枕头啊。”
忠仆们大笑。
“只要淄州城不受损失,本官的考核便无问题,那些恶鬼若敢靠近直接放箭,没有本官的口令绝对不许开城门。”
李师雄指了指城下,忠仆们顿时明白了,即便是附近村民过来求援,也是不能开城门的。
还可以放箭射杀,以此作为剿灭反贼证据向上请功。
见忠仆领会,李师雄去了城门楼里休息。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那不做不就无错了吗?
李师雄可不想给那些文官任何理由攻击自己。
不多时,鼾声四起。
……
“二郎君,有火把朝这边跑来。”
武松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朝外看去,果然有十几个火把朝这边奔来。
“别点火把,大家都隐藏好,这里乌漆嘛黑,先看看对方想干什么。”
武松是临时护矿队队长,矿工们累一天都在睡觉,他带的都是晁盖的亲随。
不多时,十几个火把下,几十号衣衫破烂如乞丐的反贼跑了过来。
他们都配有手刀,牛耳尖刀,以及扎枪,上面几乎都带有血渍。
带头的反贼说了几句,一众贼人便散开。
“是铁矿,这里是铁矿,俺找到铁矿石啦!”
一个反贼忽然举着火把蹦跳起来。
其余火把呼呼跑去,照亮之后,果然是一小堆铁矿石。
“三头领说的没错,此地果真有铁矿,日后兄弟们的刀枪铠甲就有着落了。”
那个小头目很激动:“往里面找,肯定有大铁堆,老规矩,一个活口不留。”
一个火把跟着三四个人,朝一侧跑去。
“呃...”
突然,一声闷哼响起,接近着虎啸传来,那三四个人在火把飞上半空之际,纷纷倒飞而起。
“噗通!”
待他们落地之际,一个彪形大汉提着哨棒,缓步上前。
“什么人?!”
“管他什么人,这铁矿必须占下,杀!”
小头目挽出一个笨拙的刀花,看架势是想施展‘夜战八方藏刀式’。
怎料学艺不精。
招式用了一半,也没用明白,索性放弃,挥刀朝前冲去。
他速度确实不慢,但倒飞回来的速度更快。
在地上滚了三圈,才捂着心口佝偻站起,二话不说,一瘸一拐地向来路跑去。
跑了七八步远,才弱弱地说:“点子扎手,先撤...”
也不管别人听没听到。
紧接着听到身后虎啸连连,他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