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彦进入禁军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领兵外出,激动的好像放飞的鸟儿。
苗傅年龄大些,但也颇为激动,身为殿前司指挥使,同样没什么机会领兵外出。
这回童贯给他们要出来,心下都无比感激。
拿着令牌,调了神臂弓大营,点了十架战车,一千自带口粮的农夫推运,朝大名府进发。 这种战车可以用在攻城挖地道,同时也可以成为弓箭手的庇护。
“神臂弓大营来了?”
宗泽得到这个消息,乐的像个老小孩。
“末将刘正彦。”
“末将苗傅。”
一千民夫推着战车,三千神臂弓大营自顾安营扎寨,两个将领到中军帐见礼。
宗泽和张叔夜也拱手,辛兴宗兄弟互望一眼,有种功劳就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张邦昌时常初入朝会,见到一个年轻的殿前司都头,一个殿前司指挥使,倍感亲切,也问候了一番。
宗泽这才知道,刘正彦原来是西北战神刘法之子。
一时间又感慨不已。
在宗泽心中,大宋第一名将,非刘法莫属。
“童郡侯为何驻扎东平府?”
得知大军情况后,宗泽疑惑道:“若担心贻误战机,也该是走河北西路,抵进易州,大军在前才是真正的威胁啊。”
“却是不知,郡侯如今号称大宋军神,许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刘正彦年轻嘴直,虽心有感激童贯此次的提携,但对他所作所为也颇为不齿。
尤其是那种傲慢,仿佛天下都要容不下他了。
但凡战事皆要戒骄戒躁,乃是兵家常识,童贯似乎连这个都不懂。
这是个大愤青。
苗傅倒只是想捞些战功回去,再往上走几步。
“我等已休整数日,请主帅下令。”
二人连忙请战。
“好!列阵!”
宗泽也担心再拖延下去,民夫们饔飧不继。
“神臂弓大营压制城墙箭矢大炮即可。”
宗泽想了想,又道:“再给你们十架战车。”
神臂弓可是大宋的宝贝,百年前的宋辽大战,就是靠神臂弓射死了辽国领兵大帅,才有了百年安稳。
宗泽可不舍得损失了。
随着军令传递开来,战鼓擂响,号角声不断。
“终于来了吗?”
武洪站在城头上,吴用还没有回来,但想来问题不大。
“近些天来,弟兄们吃得饱,睡得好,再不打,怕是要憋坏了。”
卢俊义也有些迫不及待,他也需要一场大战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暴宋军队要围三阙一,那边的战车看着不错啊。”
晁盖的炮兵连也已准备完毕,炮子打磨的都快反光了。
“都可以拿来用。”
武洪指着战车道:“那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臂弓大营,若有缴获不可损坏。”
他前世查了许多资料,但都只有概念,还没见过真东西呢。
不多时,城墙上也燃起了浓烟,是民夫们开始熬制金汁。
这东西原料就是粪便,在古代不但是难得的肥料,战争中也多有用到。
一旦被烫伤,伤口会迅速感染。
“浓一点,最好是粘在身上,抖落不掉的那种。”
鲁智深路过金汁大锅,倒是没有尝尝咸淡,只觉得过于稀薄。
“将军有所不知,前段时间百姓被征收苛捐杂税,连饭都吃不饱,根本没多少大粪。”
熬制金汁的农夫无奈道:“也就是最近大家能吃饱了,也敢拉了,还能拉大坨。”
“哎呀!熬制金汁的时候,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好不好。”
另一个农夫撇撇嘴,一脸嫌弃。
“往后大家都能吃饱,还能吃上肉。”
鲁智深抓着水磨禅杖,来到武洪身旁,道:“郎君,步兵已准备稳妥,随时能随马兵出城迎战。”
“提辖今日只管盯住辛字旌旗。”
武洪说道:“能杀就杀,若追击不到也无妨,不可恋战。”
“得令。”
鲁智深一拱手,下了城墙。
“咚咚咚咚...”
官兵擂鼓声愈发响亮,一支东西班的鼓乐队开始奏响燕乐。
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燕乐亦是悲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