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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树:“对啊,滴水都要涌泉了,那救命,岂不更加无以为报。”
&esp;&esp;萧融:“……那我还能怎么做,我都把我自己投过来了,每一天每一夜忙得都是他的事,再往上加码,我就该以身相许了。”
&esp;&esp;这话把阿树闹了个大红脸,他赶紧说道:“郎主,你又口不择言了。”
&esp;&esp;萧融撇着头,不搭理他。
&esp;&esp;阿树挠挠自己的头发,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esp;&esp;“郎主一心为镇北军奔走,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郎主也说过,你只会效忠镇北王,如今到了这里,便不会再走了,临川也好,新安也罢,阿树既跟了郎主,就永远都跟着郎主,阿树想着,既然我们都要扎根在这里了,那这里就是郎主的家了,可是——”
&esp;&esp;“阿树不明白,为何郎主没有将这里当做以后的家的意思呢?”
&esp;&esp;萧融把头转过来,看着阿树清澈又疑惑的眼睛,第一次尝到了失语的滋味。*
&esp;&esp;另一边,烛光下,高洵之和屈云灭坐在寝殿当中无声对饮。
&esp;&esp;他们镇北军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离其他势力和政治中心都远,没人愿意跋山涉水的给他们送歌姬舞姬,自然,就是送来了,也进不了王宫,屈云灭讨厌那些靡靡之音,这会让他想起十几岁去南雍皇宫赴宴的经历。
&esp;&esp;这个看着有点凄凉的场景,对高洵之和屈云灭来说,却是十分的惬意,人生起起落落,他们尝过泥水的滋味,再尝这酒,不论是哪一种酒,最终,都会带上一点泥水的腥甜。
&esp;&esp;屈云灭酒量不错,但真正的大佬,是高洵之。……
&esp;&esp;在镇北军里混了那么多年的他,能以士人身份横扫全场,他的酒量也是功不可没。
&esp;&esp;又喝了一口,高洵之把酒盏放下,然后乐呵呵的看向屈云灭:“听说大王给萧融派了几个卫兵?”
&esp;&esp;屈云灭垂眸自饮,慢悠悠的喝完了才道:“嗯。”
&esp;&esp;高洵之:“……”
&esp;&esp;他忍了,又问:“大王为何待萧融这样好?”
&esp;&esp;屈云灭这才纡尊降贵的抬眸,疑惑的看着他:“嗯?”
&esp;&esp;高洵之:“……”
&esp;&esp;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生死之交唯一亲子的份上……
&esp;&esp;默了默,他说道:“萧融本该是大王最厌恶的那一类人,刚听简将军提起他的性格时,我便知晓大王定然会把他赶走。可我万万没想到,大王不仅没赶他,还取谏于他,带三千重甲骑兵,长夜奔袭,便是为了救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esp;&esp;屈云灭:“……”
&esp;&esp;他为自己辩解:“我是为了追杀李修衡。”
&esp;&esp;高洵之幽幽道:“那也用不上三千重甲骑兵。”
&esp;&esp;骑兵分好几类,重甲骑兵是最贵也最强的那一类,一个重甲骑兵的装备,拿出去足够养活一个二十人的小队,他们镇北军总共也只有七千重甲骑兵而已。
&esp;&esp;屈云灭把小一半的精英都调出去了,说是去追击李修衡,谁信啊,前两年李修衡冒头,屈云灭是自己一个人跑去追的,出去三天三夜,没找到人,气得他跑去匈奴人建造的邬堡,单枪匹马杀光了里面的所有人,最后带着一些还算不错的兵刃回雁门关了。……
&esp;&esp;屈云灭没说话,因为他也在思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他调兵遣将靠的是天赋,不是那些兵书,所以他每回做决定,都特别快,而且不容置疑。
&esp;&esp;这回他的天赋告诉他,得带上重甲骑兵,因为萧融不像他,皮糙肉厚、受过的伤也多,他命硬,不管怎么折腾都能挺过来,可萧融就不行了,他身体太差,还生着病……
&esp;&esp;哦,原来这就是理由。
&esp;&esp;屈云灭微微抿唇,决定不把这个理由说出去,总觉得有点丢人,和他一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