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萧融:“……”
&esp;&esp;他抬起头,议事厅里如今只剩他们俩,从这个角度看屈云灭,他感觉屈云灭像个巨人。
&esp;&esp;而巨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第一句便是:“怎么每回提到那个姓韩的士人你都如此心神不宁,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esp;&esp;萧融:“……”
&esp;&esp;见萧融不回答他,屈云灭的眼神还真的多了几分怀疑:“我突然想起,几个月之前你问过我,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韩良如的人,这韩良如莫非就是韩清,你不是说他会改名吗?这么说你们真的相识,哈,难怪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原来是旧识。”
&esp;&esp;萧融:“…………”
&esp;&esp;他拍开还怼着自己的那根手指,本来不想搭理屈云灭,但要是不搭理他,萧融自己也来气。
&esp;&esp;于是他只能没好气地回答:“我要是与他相识,何必还让你去问慕容岦韩清什么模样。”
&esp;&esp;萧融力道不大,但把屈云灭拍得心都酥麻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萧融这个目无尊卑的样子,仿佛他永远都压制不了萧融一般,这让他有种怪异的冲动,想要立刻翻盘。
&esp;&esp;翻盘的方法也很简单,把他扛起来,他立刻就乖了。
&esp;&esp;屈云灭捻了捻自己的指腹,好半天都没反应,萧融又说了一句话,他都没听见,等他转过头的时候,他还迷茫地问萧融:“你说什么?”
&esp;&esp;萧融:“……我说,你不必再幻想我与韩清会有什么瓜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这种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一个好脸色。”
&esp;&esp;萧融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气鼓鼓的,等到说完,他突然感觉空气都不再流淌了,心里一个咯噔,他连忙看向屈云灭。
&esp;&esp;果不其然,屈云灭又开始代号入座了。
&esp;&esp;他抿着唇,一副了然的模样:“你说你不介意,但你其实还是介意的,对吗?”
&esp;&esp;萧融:“……”
&esp;&esp;他突然有种想要仰天呻/吟的冲动,关于这个问题,他都不知道解释过多少遍了,怎么屈云灭就是不信啊。
&esp;&esp;用掌根撑着自己的头,萧融先是心累地叹了口气,然后才猛地把脑袋支起来。
&esp;&esp;“滥杀无辜,重点是滥杀无辜!你、没错,你杀过的人也很多,但你没有屠戮过平民,也没有砍杀过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对不对?”
&esp;&esp;屈云灭的下颌骨动了动,他说道:“暂且没有,但在梓潼的时候……”
&esp;&esp;萧融服气了,他在给屈云灭递台阶,而屈云灭咔嚓两下就把台阶给拆了。
&esp;&esp;在梓潼时屈云灭为了逼申养锐等人就范,说了一些很恐怖的话,回来以后,他们两个几乎不会谈这件事,萧融是不敢提,屈云灭是觉得没有再提的必要了。
&esp;&esp;但既然今日又说起来了,萧融垂下眼睛,低声说了一句:“人之常情而已。”
&esp;&esp;屈云灭看向他,萧融缓缓地呼吸了一遍,再抬眼的时候,他的眼神十分清明:“任何人到了那种地步,都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esp;&esp;屈云灭眨了眨眼睛,然后坐到了萧融身旁,萧融适时的转过头去,他听到屈云灭问自己:“那你也会这么做吗?”
&esp;&esp;为了我,你会吗?
&esp;&esp;萧融一愣,他有些想要躲开屈云灭的目光,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没躲,于是他就这么直视着他,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esp;&esp;嗯,这也是屈云灭猜测的答案。
&esp;&esp;毕竟萧融是个理智的人,还是个很在乎人命的人,他当然不会这么干,而且不这么干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些道理屈云灭都懂。
&esp;&esp;但他还是感觉心冷了一点。
&esp;&esp;他为萧融可以抛弃一切,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但萧融永远都不可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并非要求萧融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