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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过站起来以后,萧融还是笑了笑,也朝孙仁栾拱手,只是他弯腰的幅度更深一些:“那就提前祝大司马一路顺风,此十年大司马呕心沥血,后面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都可以好好休息了。”
&esp;&esp;萧融说得非常真诚,他真心希望孙仁栾能在归乡之后颐养天年,在萧融眼里,孙仁栾跟屈云灭是差不多的人,都是名副其实的英雄,结果在正史上落得那样一个结局,可能是有点爱屋及乌的作用吧,总之萧融希望孙仁栾能过得好一些。
&esp;&esp;但孙仁栾又不知道内中的缘由,他只觉得心情微妙,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叹气。
&esp;&esp;到头来,还是敌人最感激他啊。…………
&esp;&esp;萧融从孙仁栾这里一出来,就看到站在外面等着他的屈云灭。
&esp;&esp;屈云灭看着他,不说话。
&esp;&esp;萧融顿了顿,走到屈云灭身边,他开口道:“你知道 休假
&esp;&esp;因为屈云灭还有伤, 外面的事情基本都交给了几位将军。
&esp;&esp;金陵被攻打下来不代表整个南雍都被收复成功,接下来还是需要有人挨个的光顾那些城池。
&esp;&esp;花了两天时间, 金陵的动乱才彻底平息,抽出空来,萧融就安排回陈留的事宜。
&esp;&esp;小皇帝、孙仁栾、羊藏义等人通通跟着他们一起走,届时再安排各人的去向。
&esp;&esp;过完年,小皇帝已经九岁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金陵,不出意外的话, 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esp;&esp;萧融坐在马车上,推开窗户看着贺甫被人扶上另一驾马车。他去看过羊藏义,也去看过孙仁栾, 就是没有看过这个地位最尊贵的前皇帝,主要是没必要, 贺甫身上没有值得萧融利用的地方,而他去见贺甫, 贺甫很可能会求他做一些事。
&esp;&esp;多麻烦,所以不如不见。
&esp;&esp;把窗户关上,萧融看着闭眼假寐的屈云灭,这两日他不怎么同萧融说话了,也不是故意冷落萧融, 就是单纯的情绪不好,所以不愿说话。萧融知道他情绪不好的原因在哪里,可他从始至终都没安慰过屈云灭, 也没有给他一个定心丸。
&esp;&esp;垂眸坐了一会儿, 然后他把身边的毯子抖开, 盖到了屈云灭身上。
&esp;&esp;屈云灭眼皮一颤, 睁开了眼,他刚刚快睡着了,所以这时候反应还有些慢,而在他的目光中,萧融好像很温柔的样子,他望着自己,唇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这样看着他的萧融,仿佛他要什么,萧融都会给他。
&esp;&esp;之后他缓缓眨眼,而萧融转身去拿炉子上的热茶,等萧融再转回来,还是同样的表情,可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
&esp;&esp;屈云灭有种自己要疯的感觉,这个疯不是形容词,而是说他真的得了病,疯病,哪怕萧融还在这里,他就已经患得患失到了这种地步,甚至都产生幻觉了。…………
&esp;&esp;如今所有人都改口了,不再叫屈云灭大王,而是叫他陛下,年号定了,国号还没着落,皇宫也还只有一个地基,估计下个月才能盖出雏形来。
&esp;&esp;国不可一日无君,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差错,所以即使没有皇宫,屈云灭也得硬上了。
&esp;&esp;高洵之已经下令让他们加紧建造祭坛,这个最重要,皇宫还可以往后挪,但祭坛必须要在登基大典之前建造出来。
&esp;&esp;陈留的道士们正扎堆观测良辰吉日,一个月或两个月之后的某一日,就是屈云灭登基的日子。
&esp;&esp;这两个月估计人人都要忙成狗,在金陵时萧融也粗略地提过要做的事,例如定官定爵、统计天下,他们毫无基础,便只能一切从零开始,这时候羊藏义能派上大用场,但这老头还在纠结当中,没有给镇北军一个准确的答复。
&esp;&esp;屈云灭本以为萧融会亲力亲为,在马车上也一刻不停歇,天天对着册子写写画画,结果没有。
&esp;&esp;从上了马车开始,萧融要么喝茶、要么睡觉、要么打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