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高洵之怒道:“你以为这是买菜,还能讨价还价的?!哪怕一切简而又简,也不可能在一月内就完成所有准备!”
&esp;&esp;说完了,看着屈云灭那又开始犯倔的神情,高洵之想打他,但张口之后还是妥协了一点:“那就三个月,不能再少了。”
&esp;&esp;屈云灭瞅瞅他,自己也退了一步:“二十日。”
&esp;&esp;高洵之:“…………”
&esp;&esp;谁教你这么砍价的?!
&esp;&esp;眼看着高洵之要被气出脑溢血了,屈云灭垂下眼来,开始打温情攻势:“先生,若可以的话,我也想花上三年五载的时日来筹备这场婚事,除了阿融,我此生不会再要其他人,所以先生你应该懂,比起草率的合婚大典,我更怕某日一醒来,阿融改主意了,又不要我了。”
&esp;&esp;高洵之:“……”他也担心。
&esp;&esp;但他肯定不能这么说,他安慰屈云灭道:“可是他跟你一起回来了,阿融好面子,他不会做反复无信的事。”
&esp;&esp;屈云灭点点头:“我知道,但我还是担心。”
&esp;&esp;高洵之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那你应当也知道,即使成婚了,将你二人的关系昭告天下,他若想走,你也依然留不住他。”
&esp;&esp;一纸婚契,束缚不了自由且烂漫的灵魂。
&esp;&esp;屈云灭又点点头,但之后,他还笑了笑。
&esp;&esp;高洵之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而屈云灭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sp;&esp;“先生,我既担心,却又不是无比担心。我与阿融初相识的时候,他教过我四个字、人心难测,他让我不要轻信他人,彼时我没有多想,后来我才发现,他不仅是想要教会我,也是一直在告诫他自己。我因爱生怖之时,他也逃不过这样的牢笼,只是我与他之间,我诉说得更多,我将心中想法与伤痕都摊开来给他看,这是我的攻势,而他背过身去不让我看到他的神情,这是他的守势。先生,我现在有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或许阿融他也在担心,甚至比我担心得更深、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