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得起边军乎?
萧峻一句话,在场文臣不为所动,但武将们却感同身受。
他们能够在朝堂各抒己见,靠的不是笔杆子和一张嘴,而是满身伤疤和战功!
边军拼死拼活一年到头,大头兵才有二十两俸禄!
反观南城兵马司的士卒,去寰丘坛当次仪仗队,就要三十两银子!
“陛下!微臣以为,六殿下所说甚是!”
“仪仗队都能拿三十两银子,我边军将士为何只能拿二十两?”
“弟兄们在前线,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朝廷卖命!”
“还请陛下明鉴!”
噗通!
一众武将,全都跪倒在地,这是他们身为武人,为边军做出的努力。
太子萧岐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有想到,因为这点银子,竟然将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方才带头说话之人,正是北城兵马司指挥使——卫霍。
卫霍身为指挥使多年,却从未见过,有皇室之人,为边军发声。
他也是从微末而起,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有运气,更多的是实力。
四城兵马司,已经被太子和荣亲王瓜分,北城是唯一听令于他们的存在。
皇帝也顺势将没有背景人脉的卫霍安放于此。
有一人开腔,仿佛点燃了武将们的情绪,一个个全都跪地叩首,希望皇帝能够增加边军的俸禄。
“诸位将军,你们这是作甚?朝廷哪里有银子?”
韩遂良正欲开口辩解,却见老太傅毫不客气说道:“把你们仪仗队的银子削减下来,给边军岂不美哉?”
“若非老子的徒弟执掌礼部,还发现不了你们这些个猫腻!”
皇帝萧延默不作声,直接看向了太子。
萧岐手心已经紧张地出汗,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纠结于南城兵马司的银子!
现在装好人不成,反倒给自己贴了个任人唯亲,铺张浪费的恶名。
“父皇,儿臣不知这些事情……”
萧岐正要解释,却见皇帝摆了摆手。
“老六,你做得很好!”
“边军士兵一年的俸禄,涨到三十两,不得有误!”
“别跟朕提什么没有银子,你们自己去想办法!想不出来,就扣自己的俸禄,去补贴将士们!”
皇帝说罢,直接起身离席,令群臣面面相觑。
太子一方,显然成了最大输家。
不仅拉拢人心失败,还留下了恶名,孔駲两根手指肿胀发紫,丢尽了颜面。
萧峻只得到了皇帝的口头表扬,没有获得任何实际好处。
但萧峻却认为十分值得,这是他在为战友们谋取福利。
哪怕未曾谋面,但都是军人,理应得到尊严和敬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峻此举并非为自己,而是为边军。
几名武将想要上前结交,但碍于太子颜面,还是选择无视萧峻。
“多谢六殿下,为我大奉官军仗义执言。”
卫霍一袭白色官袍洗得发灰,布满褶皱补丁,冲着萧峻抱拳行礼。
“客气!天下战友是一家,能尽绵薄之力,我自然义不容辞。”
萧峻笑着还礼,卫霍此时紧张道:“能否,请殿下喝杯水酒?”
哦?
其余尚未离开崇德殿的大臣们,全都侧目而视,感慨卫霍这厮太少。
“卫霍这般年轻,已经是北城兵马司指挥使,可惜愚蠢至极!”
“六阎王何许人也?那是太子和荣亲王的眼中钉肉中刺,跟他混在一起,简直是自毁前程!”
“卫霍什么身份,也配请六皇子喝酒?”
“罢了,这厮做到北城指挥使,已经是到头了!”
对于其他人的评价,卫霍压根不在乎,而是双眸紧盯着萧峻,还有些紧张。
“当然!我酒量好,卫指挥使可要破费了!”
“别的不敢说,酒水肯定管够!六殿下,请!”
卫霍伸手示意,萧峻点头应约,二人笑谈中离开崇德殿。
太子目露阴霾之色,他伪装多年,交好朝中官员,却唯独漏算了那些个丘八!
“没想到,那些混账边军,成了老六攻击我的利器。”
太子冷哼道:“张白圭,国库发下来多少银子,你就给我扣多少!”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