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伯娘则已洗完脚准备睡觉,抬着洗脚水走出门往外走,计划将洗脚水倒进她家门口的臭水沟。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带盆来了个四脚朝天,后脑撞在台阶轮角上,当场鲜血直流,那血柱犹如喷泉一般,有一米多高。不多时,她身体周围,方圆四平米范围内,全被红色液体包围,仿佛置身于一片血腥的沼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在房内正准备睡觉的堂哥、堂姐听见声后,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从房间里慌乱跑出,看见二伯娘躺在血泊中挣扎的场景,当场吓得双腿一软,堂姐直接晕了过去,如同被雷电击中的枯木,直直倒下。
由于撞断脑部动脉血管,堂哥拿出洗脸布堵也没能堵住,几分钟过后,二伯娘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了动静,没有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凝固。
堂姐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看见有气无力的堂哥呆滞当场,就知道二伯娘已死了。转身立刻跑到村子里叫人,等刚吃完晚饭的村里人赶到时,二伯娘的身体温度正在急速下降,肢体已变得冰凉,好似一块被遗弃在寒夜中的冰块,没有了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二伯家的灯突然开始闪烁,明明没有风,窗户却砰砰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撞击。
我与母亲也到了现场,看着这惨象,我不由得也心痛,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痛得无法呼吸。此时,有一双红色眼睛在离二伯娘家不远的树林里,正盯着那具死了还没凉透的尸体,血红血红的,我将体内真气汇聚在手指,手指上立即出现十厘米左右长的剑影,抬手向那双血红的双眼劈去,树林里发出一声凄厉哀嚎,那双眼睛消失了,仿佛被黑暗无情吞噬。
堂哥、堂姐他们把吴道士请了过来,当晚进行收殓入棺。
停放三天,念经超度三天,出殡,上山下葬后。接连发生的一切事件,让他们恐惧得如同惊弓之鸟,特别是二伯死的时候,吴道士提醒过的那句“死尸进房,家破人亡”,像恶毒的诅咒一般萦绕在他们心头,他们就害怕得不敢再走进这家门一步。
也奇怪,自从二伯尸体抬进家门以后,没进这栋楼,只是从门口路过,热天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气从楼里涌出,那寒气仿佛是从九幽地府汹涌而出的阴寒之气,能瞬间将人的骨髓都冻住。
有一天晚上,路过二伯家的村民说听到屋里传来了二伯和二伯娘争吵的声音,可那房子明明已经空无一人。
二伯娘下葬的第二天,堂哥、堂姐就像逃离魔窟一般搬出了这栋房子,没敢再继续住下去。
他们就此离开石家村,后来听说他们在镇上买了套房,没有再回来。
虽然我不知道二伯在与我父亲做生意期间,是否有什么过节。但现在看着他们家遇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也难免有些痛,痛得像被无数根针深深刺入,鲜血淋漓。
人死后,其实他的魂魄没立刻走,而是停留在房子周边的某一处,一直到头七那天,会出现在自己家里,与家人道别后,才会安心去地府报道,转世投胎。如果在世时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事,那么,地府那别是不收留此人魂魄的,他将会变成孤魂漂流在世间。
二伯头七那天晚上,虽然堂哥、堂姐他们不在村里,我还是遵照祖训,在二伯家摆好一大桌饭菜,等待二伯魂魄的出现,与他告个别。
房内点了三柱香和两支蜡烛,这时天已黑,我独自一人坐在桌子旁,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桌上的蜡烛火焰像受惊的兔子向同一方向拼命偏倒。大夏天的,此时感觉有一些寒冷,当场打了一个哆嗦,仿佛被冰冷的死亡之手狠狠触摸。
突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坐在我对面,面带微笑,但面孔惨得如同破碎的瓷娃娃,令人胆战心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死去第七天的二伯,我还没开口,二伯张开了血红嘴唇道:“小峰,你一个人在?”
二伯低头沉默好一会儿,好像在想着什么!我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心里祈祷道:“我爸的死,最好别与他有关系。”
安然,二伯好像做了一个决定,猛的抬起了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