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三人登上了半山腰,肃然不语。
山风轻拂,苏家阴宅这边一片死寂,仿若一头沉睡中的雄狮。
“张天师,看来我们是白来这一趟了,这处阴宅平平无奇,风水实在是欠佳呢。” 赵玄风率先打破沉默,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摇头轻叹。
张天师微微颔首,目光在阴宅上轻轻掠过,道:“此阴宅并非是蟾蜍吐火那种风水穴位,可这阴宅后人却刻意将其形状布置成蟾蜍的模样,恰似掩耳盗铃,徒留几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言罢,他无奈地轻笑一声,旋即又皱起眉头,“只是,如此普通的墓穴,为何蒋家阴宅飘散出来的气运会全部往此处汇聚?”
“张天师,这里好像有人刚来过不久。”这时,李沐南的声音传来。
只见他俯身拾起一截断树枝,那断口处很新,犹自刚被人家折断,而他的旁边正是顾常青之前挖洞埋镜子的地方。
张天师转身,视线落在那处坑洞上,轻轻点头,随即拿出阴阳乾坤镜往那洞内一照,然后认真地查看了起来。
他的一旁,赵玄风亦是如此,眼睛紧盯着那面阴阳乾坤镜。
半分钟后,赵玄风指了指那处新挖的小坑,道:“张天师,这位风水师是不是半桶水,他怎么反而把镜子反过来放?”
“小赵,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是这风水师一时大意放反了吧。”张天师苦笑道。
“那要不要我们挖出来帮他重新埋上?”赵玄风问道。
张天师摇头:“算了吧,未经过对方的同意,我们切不可乱动人家的东西。”
言罢,他抬头观望四周,继续深入了解苏家阴宅的诸多风水奥秘。
一时间,他的眼眸中似有幽光闪烁,仿佛穿越了尘世的表象,探寻着风水的隐秘脉络。
半分钟后,他缓缓收起天眼神通,脸上却依旧挂着无奈的苦笑,沉默不语。
“张天师,依我看,不久前定有一位风水师在此布下聚气之阵,方引得那些从蒋家消散的气运来此。” 赵玄风神色凝重地凑过来说。
刚才,他也通过天眼神通观察一番,也有所察觉。
张天师微微叹息,无奈道:“应该是,许是这处阴宅的后人请来风水师助力,却不想徒劳无功,终是一场空忙。”
“张天师,这是为何?”
李沐南面露疑惑,伸手指向蒋家阴宅的方向,“这蒋家阴宅的气运既已汇聚,怎会无用?”
“李总,此阴宅的风水根基薄弱,哪怕有再多气运汇聚与此,也难以转化为福泽啊。”
说着,张天师目光深邃,仿若洞悉世间万象,继而解释道:“李总,世间万物皆循平衡契合之道,而这风水亦不例外,气运犹如无根浮萍,欲使其化为福禄庇佑子孙,需诸多机缘契合。”
说着,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湖泊,又解释道,“此湖死水一潭,在风水格局中乃是死局。水者,钱财与气运流转之关键,死水难以承载灵动气运,使之顺畅转化。”
“所以,这处阴宅的后人即便请人来帮忙引气运成功,同等于播撒良种于荒漠,难以生根发芽,更莫于论福泽后人了。”
听闻,李沐南微微颔首,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在那片宛如平镜、毫无波澜的小湖泊之上。
不久后,他却眉头轻皱,心中暗自思忖:“奇怪了,这聚气阵,莫非是顾少爷的手笔?”
忆及刚才张天师与赵玄风对蒋家阴宅逆天布局的一番惊叹探讨后,他心底那根弦便被悄然拨动,一种笃定之感油然而生。
他认定此局必定是顾常青这位神人所为,故而他此刻才有如此想法。
遥想五年前,李家深陷泥沼,危在旦夕。
绝境之际,李沐南心急如焚,广邀天下贤能,包括张天师在内等一众声名赫赫的风水名师前来相助,可众人皆在李家困境面前黯然失色,无计可施。
山穷水尽之际,他恍惚于梦境之中,得一神秘指引:
梦中,一位面容和蔼、仙风道骨的老者踏鹤而至,对方告知李沐南,西南方向有一座神山,其山巅之上,有一处神秘殿宇,此殿叫阴阳殿,乃掌控天地阴阳之枢纽。
若能寻得此山,不惜以十年阳寿为祭,登上山顶求得阴阳殿之人出手相助,李家危局方能迎刃而解。
李沐南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毅然决然踏上了寻山之旅。
他驱车上千公里,日夜兼程,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