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宸温柔的手掌离开时屿的后脑,去外面行李箱里拿特意为时屿准备的吹风机。
他小时候印象里的时屿,是不害怕吹风机的。可现在的他却无比的抗拒。
虽然说时屿告诉了他许多事,只是说的很模糊。但陆淮宸能大概猜测,害怕吹风机的原因,跟时立荣脱不了关系。
或许是因为抽腺体液的机器轰鸣声,又或者是在时立荣家暴时留下的阴影。
但无论是什么,陆淮宸都不会再去过问其原因。他不想再揭开时屿的伤疤,也不想纠结于过去。
他得带着时屿向前走,去克服。
当时屿看到陆淮宸手里拿着吹风机时,时屿微小的颤抖,脸色不变。
好在床头柜上就有一个插孔,倒是省的怕冷的时屿再起来。
陆淮宸插上电,手轻轻的托起时屿的脑袋。
轻声询问,“哥哥,可以吗?”
时屿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不安的到处乱瞟,“开始吧。”
不知道的,以为时屿是要上刑场,其实只是吹头发。
但对时屿来说,克服未必不是一次刑场。
“好,哥哥要是有不舒服的,要及时跟我说。”
静音吹风机打开,陆淮宸开的风力很小,安静的没有声音。
如同夏日带着热浪的微风徐徐吹来,带有发梢的丝丝凉意。
时屿原本紧绷的声音,在陆淮宸的温柔抚摸下,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张开来。
尽力让自己放松警惕,有所戒备。
可陆淮宸很温柔,动作也很慢,渐渐的时屿逐渐放松下来,不再紧绷。
是啊,小狗不会伤害他,不管他怎样对小狗,都不会!
头发被吹干,留下干爽。陆淮宸关闭吹风机,时屿才完全放松下来。
心理治疗不是瞬息的事,得一朝一夕慢慢来。温暖、治愈它。
他的目标是,时屿想起吹风机时,都是自己、还有温柔穿过丝发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