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说:“小琅姐,栗子姐的电话——”
“让她先等会儿。”
“你们的车里有药箱吗?”谢千琅指着傅闻礼的伤口示意,问庄云:“他的手需要包扎。”
“啊?”庄云被伤口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找。”
谢千琅想要松开傅闻礼的手,试了几下都没成功,索性直接跟着坐上了傅闻礼的车。
庄云把药箱打开找出来放在桌上。
谢千琅边往外拣要用的纱布和碘伏棉签,边跟庄云说:“先去你老板那个一看就在赔钱的私人医院,他这个伤口需要打破伤风。”
庄云奇迹般地get了她的指向,比了个“ok”的姿势跑去开车了。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谢千琅叹了口气,对傅闻礼说:“你这样我没办法给你擦药。”
傅闻礼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语气和神情都有些恍惚,好像没有立刻认出她,语气迟疑地确认:“……千琅?”
“嗯,是我。”谢千琅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松开我的手。”
傅闻礼受伤的手刚一放开她,立刻换了另一只完好的手,想要重新握住谢千琅,但又好像怕她生气,只好虚虚地搭在她的手背上。
刚才仿若力有千钧的手,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接触着谢千琅的手背,力道轻得好像羽毛的触碰。
甚至有些痒。
谢千琅看着好像有肌肤饥渴症一样非要贴着自己汲取体温的那只手,问:“傅闻礼,你怎么了?”
“……吓到你了吗?”
话是这样问,但并没有把手收回去的意思。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谢千琅索性随他去,她眉眼低垂,认真地看着傅闻礼的手背。
傅闻礼的手很漂亮的,白皙的皮肤上突兀一道狰狞的伤口,像被人撕毁的画作,看着着实可惜。
碘伏沿着不规则的破口涂上去,傅闻礼一动不动。
谢千琅皱着鼻子往伤口上轻轻吹了几口气,问傅闻礼:“疼吗?”
“受过很多委屈吗?这几年。”
傅闻礼同时开口,声音重叠,他的嗓子很哑。
谢千琅抬头看他,才发现傅闻礼的眼圈红了。
“我吗?”谢千琅朝他笑,摇摇头:“你不是最知道我什么性格吗,我怎么会让自己受委屈。”
就是因为知道你什么性格,所以才不放心,受了委屈只会自己默默忍受,还要像现在这样冲着我没事儿人一样的笑。
你就是这样的人。
想起在地铁里发现谢千琅正在被人骚扰时脸上无措的、屈辱的表情,傅闻礼的心脏就难受得像是被人一把攥住,狠狠地揉碎了。
“对不起。”
谢千琅把纱布轻柔地包住伤口,缠了几圈,打了一个小小的结。
她认真地盯着纱布,好像那是一个什么值得万分注意的东西,轻声问:“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
因为我不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