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柜谋利之事也登不上侯府的台面。若能找出些她跟人藕断丝连的证据,更是够云娆喝一壶的。
薛氏不由展颜,“派个人盯着些。”
晴月应了,又道:“二爷既安排了车,她或许会收敛些,不敢当着二爷的人乱来。”
“那可未必,保不准吃了熊心豹子胆呢,这种事总要避着旁人,车夫能知道什么。不过是盯个梢罢了,又不费事儿。”
“咱们身边的人太惹眼,那奴婢安排外面的老张头去吧?”
“也行,叮嘱他做事小心些。”
……
事情安排下去,老张当即留了心。
他是薛氏陪嫁过来的人,阖家老小的前程和性命都捏在薛氏手里,自是格外忠心。
恰好云娆这两日去贺掌柜举荐的几位老师傅那里观摩,意欲借机磨炼技艺,老张便将旁的事都抛下,只偷偷跟在马车后面盯梢。
等回到府里,便将见闻一五一十地禀报清楚。
薛氏暂且没寻出端倪,又觉得云娆这样频繁往外跑的做派实在不像个侯门女眷,笃定背后另有猫腻,便叮嘱他照旧留意。
这日前晌,云娆在跟裴砚打过招呼后照旧出门去拜访前辈。
老张听得动静,也自跟在后面。
簇新的雕车出得侯府,穿过朱雀长街后往西南边的一处偏远集市里去。
云娆和青霭拿着前儿从富春堂取的雕版,商讨着雕刻的笔法,赶车的贺峻一副闲散模样,稳稳驱车之间,不时扫向后面的人群——
这几回出门都被尾随,他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对方除了盯梢外没做旁的,他便按兵不动,只暗中留意罢了。
这般相安无事,很快到了金桂巷。
贺峻趁着拐弯时往后瞥了眼,没瞧见鬼鬼祟祟跟在后面的老张头,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叼着草棍儿继续往前走。
两道巷子之外,老张这会儿正探头探脑。
他的脸色十分严肃。
——方才经过一处街巷的时候,他仿佛看到大爷裴见明的长随锦程正与一个眼生丫鬟有说有笑的出了点心铺子,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老张瞧着那情形,顿时觉得不对劲。
锦程素来贴身伺候裴见明,他在哪儿出现,意味着裴见明就在附近。
这地方着实偏僻,离达官显贵的住处又实在太远,若不是今日尾随过来,老张平素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裴见明的衙署在东边,怎会踏足此处?
何况,若锦程旁边是个男人,还能说是有公务,可他旁边分明是个眼生的美貌小丫鬟,那就意味着,裴见明此刻或许是跟女人在一起!
老张想到这里,只觉心惊肉跳。
他对薛家向来忠心耿耿,眼瞧着自家姑娘可能吃了暗亏,当即舍了云娆的马车,悄悄儿跟在锦程后面。
穿过两条巷子,锦程和那丫鬟进了一处院落。
老张不敢扒在门缝偷窥,绕着院子走了小半圈,听见墙内隐隐传来裴见明的笑声,便就着旁边的树干爬高些好窥里头情形。
这一瞧,直让老张倒吸了口凉气。
院里亭台水榭俱备,虽说地方不算多大,修得却十分精巧。院中暑热正浓,裴见明正跟一位美貌妇人坐在正屋的窗边,就着风轮的凉气闲坐,桌上正是方才锦程他们拎着的食盒,由小丫鬟摆放碗盏。
那妇人瞧着不过二十来岁,身上穿金戴玉,正被裴见明搂在怀里笑着,虽说香肩半露,却绝不是青楼女子的做派。
而锦程蹲坐在廊下,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周遭并没什么勾栏瓦舍,这女人显然也不像卖身陪客的,瞧这院子的布置,倒像是……
老张怎么都没想到裴见明竟会背着薛氏养外室,小心翼翼地将里头情形窥探明白,正想偷偷溜走,回头时却又被吓了一跳。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正呲着牙冲他笑,“瞧什么呢,老张头?”
老张吓得一哆嗦,径直摔在地上。
……
薛氏是隔日晚间才想起老张头的。
她自幼争强好胜,既享受着侯府当家少夫人的威风与荣耀,平素也难免忙碌,早晚总有各种内外庶务要忙。
这日伺候太夫人用完晚饭,回到四宜馆后好容易闲下来,便盘算起这两日有没有漏掉的事。
这一盘算,便将晴月叫到了跟前。
“前儿老二媳妇出门,老张头怎么说,可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