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待哺。
刘昌不知怎地,突然就感动了,不但原谅了鸡贩子,反而又赏了他十贯钱。
然而隔日,王府内有人便发现那鸡贩子就是个骗子。
骗子利用刘昌的声威,将剩余十几只鸡高价卖了之后,怕事情败露,连夜卷铺盖逃出了济阳。
刘昌气急败坏,寻不到骗子,便下令挖了那骗子家的祖坟泄愤。
谁知骗子连身份都是假借的,王府挖错了坟。
被无端挖坟的人家先是一阵懵,随后全家人整整齐齐地跪在坟前哭了半日。
刘昌听后愧疚,着人将人家祖坟好一顿修缮,又赏钱百贯钱了事。
此事被济阳城百姓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笑了足足一年。
刘昌虽说荒唐,可好在他还算有自知之明,因为懒政,当然也可能是不懂,几乎不对济阳政事妄加干涉。因有足够的财富积累,他也懒得敛财,是以他在位的十多年,济阳百姓生活还算过得去。
只有一点,他本人虽对吃食上不甚在意,但每次用膳,皆需有妙龄少女陪着方才肯进食。
为此王府内养了不少女子,什么都不用做,只在他用膳时陪侍左右。
贺玄度仔细回想了一下,“何必呢,都是市井流言。算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刘昌换了个坐姿,“谈什么?”
贺玄度道:“自然是砍了府尹家公子手指之事。你此番奉召进京,皇上的面还未见到,就先在长安城惹事,就算圣上念在亲情上不计较,那些大臣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刘昌满不在乎,“那些人也就那点能耐,大不了就是罚俸,难不成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革了我的王爵。”
他有的是钱。
罚俸,他根本不在乎。
贺玄度摇头:“今时不同往日,圣上病重,如今圣体尚未康泰,你进京第一日,不想着为圣上祈福,却先惹出事端。此事可大可小,若他们铁了心要治你,只怕也少不了麻烦。”
刘昌想了一下,问道:“那你有何高见?”
贺玄度抬头一笑,“这个锅,我替你扛一半如何?”
刘昌一愣,哼道:“你有这么好心?”
贺玄度眼眸一睨,“当然有个条件,我要你日后不再与她们为难。”
刘昌懂了,他这是怕他秋后算账。
不过,有相府二公子帮忙担着,朝中那些人多少会有所顾忌,于他并无害处。
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他没有理由拒绝,“好,我答应你。”
贺玄度举起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两人相视一笑,大安两大纨绔,竟然生出些许惺惺相惜之感。
刘昌放下酒杯,意味深长道:“你是为了方才那个姑娘吧?真是没想到,为了她,你竟然连名声都不要了。”
贺玄度淡淡一笑,“你想多了。名声,我有吗?”
刘昌略一思索,的确,贺玄度的名声,也没什么保全的必要。
事已解决,贺玄度摸了摸肚子,“说了半日,都饿了,开吃吧。”
刘昌眉头一皱,伸手夹住贺玄度的筷子,“你,走。我这人,从不与男子一桌进食。”
贺玄度无奈,将筷子丢在桌上,“你还真是,翻脸无情啊。”
刘昌挥挥手,“慢走,不送。”
看着贺玄度走出店内,成川望着他的背影,一脸疑惑:“王爷,您说,他图什么啊?”
刘昌端起面前的酒杯,红澄澄的葡萄酒,血红诱人。
他一饮而尽。
“成川,你去查查,方才那位姑娘,到底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