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离开后,沿着走廊一路往深处走去。
到了甲板上,她停下脚步,微冷的海风吹过,将她脸上的柔媚吹散,只剩下面无表情的冷漠。
她垂眸看着脚下平静的海面,眸光空洞而晦暗,仿佛隐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情绪。
“嫣然,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殷竞天笑眯眯地走过来,目光黏在她身上:“甲板上冷,我带你回去吧?”
沈嫣然的眼神微动,随即扬起一抹柔弱无助的笑容,转过头看他:“不想回,你陪我。”
殷竞天脚步顿了顿,脸上浮现几分受宠若惊的欣喜,连忙应声:“好。”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海面,沉默片刻,悄悄伸手拉住她的手,耳尖泛红:“这样的接触......你可以接受吗?”
沈嫣然眼底闪过一丝讥讽,面上却依然柔媚动人,她轻笑着:“你怎么这么纯情?都快三十了吧?”
说着,她挽住殷竞天的手臂,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目光勾人:“就这么喜欢我?”
殷竞天被她勾得心跳加速,耳根彻底红透,结结巴巴地答:“嗯,喜欢。”
沈嫣然笑意更深,指尖缓缓往下,嗓音低柔:“既然这么喜欢......那你想亲我吗?”
殷竞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红意几乎要烧起来。
他试探着凑近,呼吸急促,眼中满是渴望。
然而,下一刻——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力道之大,直接让他的脸偏到了一边。
沈嫣然勾唇轻笑,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语气轻蔑:“什么东西,还真敢碰我?”
殷竞天愣住了,捂着被打的脸,却没有一丝愤怒,反而满脸慌乱:“嫣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
他连忙跟上,试图拉住她的手。
沈嫣然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脚步依旧。
殷竞天急切地追上前,再次挡住她的去路,目光恳切:“嫣然,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沈嫣然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冰冷而戏谑。
她上前一步,指尖碰上他被打红的脸颊,语气柔软:“打得疼吗?”
殷竞天连忙摇头:“不疼。”
沈嫣然微微一笑,反手又是一巴掌重重甩在他的另一边脸上,嗓音却甜得像蜜:“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谎,疼吗?”
殷竞天被打得发懵,脸上火辣辣地疼,却还是低声答:“疼。”
听到这句话,沈嫣然脸上的笑意终于缓和了些,她俯身轻轻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这才对,小天。”
殷竞天愣住了,随后狂喜涌上心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眼前的人已经转身离开,只剩下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怔怔地摸着脸上那一点温热的触感,目光渐渐变得狂热。
下次,一定要让嫣然更加满意。
只有这样,嫣然才会高兴。
沈嫣然回到房间后,径直走向洗手间。她拿出湿巾,用力地擦着自己的手和嘴,力道之大,仿佛要将皮肤擦破。
可她还是觉得脏。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随即打开淋浴,连衣服都没脱,直接站了进去。
冰冷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打在她的身上。
刺骨的寒意让她微微颤抖,但这种冷却让她觉得舒适,像是将所有的不洁都冲刷干净了一样。
过了许久,沈嫣然终于关上淋浴,走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木偶人。
那木偶人的轮廓与殷竞天极为相似,似乎是早已雕刻好的。它表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人无数次用利器凌虐过。
她冷笑着打开旁边的小木盒,里面是各种形状的小人,丝线交缠在一起,乱作一团。
沈嫣然将手里的木偶随意扔进木盒,眼神晦暗,唇角勾起一抹寒意:“现在,新角色登场了。”
“如此一来,这出戏才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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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国。
w酒店外,冷风裹挟着雪花飘落,房间内却暖意融融。
江敛收拾完东西,倒了一杯温水,放到桑妩面前:“明天就要画展了,紧张吗?”
桑妩正敲着键盘编辑邮件,听到这话,抬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