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桑桑纤手拨动着琵琶,臂间长绸随风飘动,如同水波在空中荡漾,那波纹所及之处,皆会留下一阵沁人扑鼻的香气。
宋岫鼻尖吸入一阵香气,他神色迷离,瞬间如失了魂魄一般。
“如烟。”
宋岫这模样,就差没有跳下去了,幸好闻天及时抬手施法让宋岫回过神来。
宋岫回过神来以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尴尬,只不过他现在依旧是双眼冒光,恨不得马上就跳下去。
现在他是连闻天都不想应付了,连舞姿都这么美,他要马上去揽月楼见一见美人的庐山真面目。
闻天也是敏锐地听到了宋岫叫温桑桑如烟,宋岫说的大礼,原来就是赵辛娘,而她现如今,竟然是揽月楼的花魁。
内心的千种困惑让闻天现在无比想去见她,他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对宋岫道:“宋少爷,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闻天便离开了酒楼,朝着花车远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宋岫站在原地一时才反应过来,想要阻止闻天人已经走远。
好友方少林走过来,看着闻天远走的背影还有些恋恋不舍,“唉!闻修士他怎么走了?”
宋岫叹了口气:“闻修士有要事在身啊!”
宋岫旋即又对方少林说道:“哦!对了!方兄,我家里还有点儿事儿,就先走了。”
既然闻天已经离开了,那他就没什么顾虑了,现在他就去找如烟!
宋岫抬脚便离开。
只留下方少林独自一人愣在原地:“怎么都有事儿啊?”
…
花车驶过,街上行人也渐渐散去,秦九昀依旧站在原地,眸色平静,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看着花车离去,他却并未追上去。
反而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他唇角勾起笑意,很浅,浅得带着甘之如饴的苦涩。
刚才就在那一刻,他沉寂四十年的心,挣脱桎梏,又开始猛地跳动起来,差一点儿,就要疯狂到想要制造一场混乱,然后把她带走,从此缠绵一辈子,生生世世再不放手。
可是她爱自由,而她又总说他不能给她自由,她也不需要他,她是安全的就好,安全的就好,安全就好…
秦九昀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洗脑,可他的手已经近乎到了颤抖又僵硬的程度,因为他在克制。
手背上的冷白肌肤上迸发出鼓鼓青筋,他闭了闭眼,迫使自己静下心来。
可刚才那一幕就像无法根除的记忆,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轮回。
她为什么要扮花魁?她会接待别的男人吗?她是不是已经忘了他?
种种不理智的想法在他心底油然而生,可最终那心底的抹疯狂还是被秦九昀给压制下去了。
鹦鹉精站在他肩头,问道:“主人,你真的不去找她吗?”
秦九昀眼眸微垂:“嗯。”
“可是你找了她四十年…”
秦九昀唇边浮现一抹苦笑:“四十年而已。”
找了四十年,再守一个四十年,两个四十年,三个四十年…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鹦鹉精心底叹了口气,他跟着秦九昀已经有四十年了,这四十年里,秦九昀活得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当初的事,不管如何,都是死局。
温桑桑假死离开,她会背负一生骂名,可她最后还是“死”了…甚至是那么的恨极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秦九昀。
他初尝情爱的苦痛,便叫他痛不欲生,如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秦九昀刚要离开。
一道熟悉的女声便叫住了他:“喂!等等!”
秦九昀抬眸看去,竟然又是杨裳,秦九昀眼底有些略微不悦,为何这个女子三番两次能找到他?
杨裳跑到秦九昀身边,她来得匆忙,喘着气道:“终于…终于…跟上你了…我说你去了哪里…原来…原来是来看花魁了…”
秦九昀也不等杨裳缓过来,转身便离开。
杨裳见他依旧不理会自己,也不恼,反而讨好着上前搭话:“原来公子你也是性情中人啊!这花魁我可听说了,她可是今日的压轴…”
秦九昀停下脚步,冷眼睨着杨裳,刚要警告杨裳。
杨裳还自顾地叹息道:“卿本佳人,奈何是揽月楼的花魁啊!也不知道今晚谁会得到美人呢?”
秦九昀脸色变了,眉头微微拧起:“得到她?”
杨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