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被狠狠打了二十下手板心,手掌肿得老高,殷红殷红的,似要滴血。
顾昌明道:“把大小姐带去跪祠堂,跪到明天早上起来。”
顾宝珠:“……”
顾宝珠“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要去跪祠堂,我怕!祖母,救我!快救我啊,我怕!”
林氏:“宝珠不怕,祠堂里都是顾家的老祖宗,他们保佑宝珠都来不及。”
顾宝珠哭个不停,只差满地打滚:“我不,我不去……”
哭得太狠,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宝珠,宝珠!”刘氏大惊,抱着顾宝珠直流泪:“婆母,世子,我的宝珠都晕了,这罚跪祠堂就免了吧?!”
她的宝珠呦,从小到大,连骂都没挨过,哪受过这样的罪?
顾昌明:“要是她不去跪祠堂,刚才的手板心就白挨了。”
刘氏厉声道:“二房这是要逼死宝珠吗?”
“顾昌明,说来说去还是你没用,你要有本事,二房敢逼迫宝珠受罚吗?”
顾昌明还没怎么滴,林氏先怒了:“放肆!”
“刘氏,你好大的胆子,敢骂昌明?”
“我倒要去问问你们刘府,是怎么教闺女的,教出这种不敬夫君的姑娘来。”
虽然林氏也觉得顾昌明没本事,让顾长清压了一头,但刘氏不能说!
林氏吩咐丫鬟:“把宝珠弄醒,送去祠堂跪着!”
本来她还心疼宝珠,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去跪祠堂,可刘氏这么一闹,林氏觉得,还是得让顾宝珠吃点教训,免得刘氏仗着顾宝珠这个闺女无法无天。
丫鬟上前,从刘氏手里用了点力把顾宝珠抱过来,捏着她的鼻子把人弄醒,送往祠堂,任由顾宝珠怎么哭闹,也没人让她留下。
林氏敲打刘氏:“刘氏,宝珠是我们伯府的姑娘,可不像你们刘家那么没规矩,你要是敢把她带坏了,我让昌明休了你!”
刘氏哭得更伤心了。
顾昌明这个时候又道:“准备一盘珍珠,等明早宝珠从祠堂出来,让她送出二房,给金山,银山赔罪。”
林氏声音猛的拔高:“一盘珍珠!他怎么不去抢?”
“不就是鞋面上几颗珍珠吗?还给他们就是。”
刘氏:“鞋子还在宝珠屋里,还没动过,我这就让人去拿来。”
顾昌明看着两人,道:“顾长清说,别人抢走的东西,他儿子不要,嫌脏!”
他不耐烦道:“总之准备一盘珍珠就是,别再节外生枝。”
刘氏哭嚎:“世子随口吩咐一句倒是容易,可家里哪来的一盘珍珠?”
要是伯府富裕,珍珠随便玩,顾宝珠也不至于看见顾金山,顾银山兄弟鞋子上坠了珍珠就去抢。
看着哭哭啼啼的刘氏,顾昌明脑仁突突突的跳:“没有就去买!
刘氏:“世子,账房没银子了啊!”
原本是打算把鞋子上的珍珠拆下来,留两颗给宝珠玩,其他拿出去卖钱。
现在好了,还要倒赔一盘珍珠出去。
顾昌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银子?账房怎么会没银子?”
他震怒:“刘氏,你是怎么管家的?!”
是,伯府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穷到账上一点银子都没有,肯定是刘氏败家。
刘氏哭都哭不出来了,木木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伯府没钱,我怎么管家都管不出钱来。”
“世子也可以问问婆母,我们伯府何时富裕过。”
当初她和家里都以为,伯府有个当首富的平妻在,日子怎么都穷不了,才想方设法争取来这门婚事。
结果过了门后才发现,伯爷是有个首富平妻,可这平妻的财富,那是一点用不到伯府头上。
这些年来,为了维持伯府的体面,她头发都快熬白了,这里薅一点,那里搂一点,那里省一点,也才将将让伯府把日子过下去。
现在,哪来的钱赔珍珠出去呢?
顾昌明咬牙:“没有银子你就自己想办法,你不是还有嫁妆吗?先垫出来把事情办了,总之这事不能拖。”
刘氏面无表情:“我想不到办法,我嫁妆里也没有珍珠。”
“世子就是休了我,我也没有。”
她的嫁妆本就不多,还得留给几个孩子,就伯府这情况,以后几个孩子说亲,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她要是不早做打算,几个孩子都得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