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带着两个孩子进宫,出宫时,身后跟着一串内侍,手里捧着满满当当的赏赐。
一直关注着顾长清这个新任武安侯动向的人家,在心里重新评估了一下顾长清在天宏帝心里的份量。
以前没听说顾兴这个二儿子有什么出息啊,怎么就让皇上这么看重?
说他会做生意?可拉倒吧,会做生意算什么出息?
士农工商,会做生意怎么能跟会当官相比?再说富豪那么多,比顾长清生意做得大的多了去了,也没见皇上多看他们一眼。
算了,先观望吧,就算不交好,也先不得罪,弄清楚情况再说。
总之,没人想过,这些赏赐不是赏给顾长清的,而是赏给两个孩子的。
人小孩都说要赚钱给他花了,他这个当皇帝的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两小孩儿进宫,不能只赏一个,另一个还不得哭鼻子?
所以赏吧赏吧!皇帝难得大方一回。
给了赏银,打发走送赏赐的内侍,顾长清把两孩子拉过来就是一顿揉:“爹的好大儿,可真是出息了,都知道拍皇上马屁了。”
顾金山大声道:“才没有!”
“皇上同意我给方家当儿子,我是真心喜欢皇上,想赚钱给皇上花的。”
“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给方家当儿子这事没那么容易,不然以前在二叔祖府里,就不会一直不办。”
顾银山重重点头:“大哥说得对。”
没过两刻钟,这对话就传到天宏帝耳朵里。
天宏帝也不由心里感叹,这俩孩子确实聪明!他儿子孙子,怎么就没有这股聪明劲呢?
不,也许有的,只是他们的聪明劲,用错了地方。
算了,不能想,不然气的是自己。
得了天宏帝允许,顾长清开始光明正大操办方氏回归方家之事。
先派人回去方家祖坟,把方氏遗骨葬进祖坟,又把方氏的牌位从千功寺迎回来,风风光光迎回方家祖祠,开了三天流水席,又捐了一笔银两给当地修桥铺路,只说感谢朝廷恩典,感谢皇上恩典,让方家家主认祖归宗。
等顾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事情都办完了。
他们一家搬出伯府,如今在刘家赔来的那栋宅子里住着,用不起也不能用这么多下人,只余下几个,其余都发卖了。
是的,发卖,而不是遣散,遣散得给笔钱,发卖还能得笔银子不是?
林氏手里一千两银子听起来多,对普通百姓来说,够花三辈子,但是对于曾经享受过的顾家人来说,这点银子根本花不了多久。
刘氏把手里的嫁妆捏得紧紧的,一分不肯往外掏。
林氏见过她之前的狠戾,不敢再逼迫她,只能指望顾兴和顾昌明父子二人能找个赚钱的营生,至少能养活一家人。
结果,父子俩赚钱的营生没找着,倒听说了方氏被迎回方家,进祖坟,上族谱的事。
顾兴当场就气炸了,转头就往顾长清现在住的宅子里走,要去找顾长清算账!
方氏是他的平妻,顾长清这个逆子,不对,现在都不是他儿子,只是一个过继出去的长房的侄子,有什么资格,决定他平妻的去向?
顾昌明倒是眼神闪了闪,多了些其他心思。
他喊住暴怒的顾兴,劝道:“爹!这事是长清做得不对,他怎么能通知都不通知一声,就把庶母迎回方家呢?他也太不把爹放在眼里。”
“不过,他如今是武安侯,这事办都办了,再如何找他,他也不会同意再将庶母的牌位和遗骨送还给爹。”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爹您百年后是要和我娘葬在一处的,庶母的遗骨和牌位就算迎回来,也就是说着好听。”
“咱们如今也不是什么高门府邸了,实在没必要在意那些虚名。”
顾兴怒:“顾昌明!你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顾昌明见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顾兴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打直球:“爹,我的意思是,庶母牌位既然被迎回方家,我们也不必非要接回来,但顾长清越过爹你这个庶母的夫君,擅自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得赔偿。”
“爹,你当年非不得要把庶母接回顾家,不也是为了让日子好过吗?”
“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兴:“……”
还别说,贫穷使人冷静,顾昌明这么一说,他好像一下就不怎么愤怒了。
顾昌明见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