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银子的时候,府里没银子了。
张老爷:“???”
“胡说!这几天各处店铺和庄子都送来了上一季的出息,加上账面上原来的结余,最少也有十万两银子,怎么会没有?”
“是不是你们喝酒昏了头,连账都看不明白?”
账房先生严肃道:“老爷,属下不喝酒。”
张老爷喝道:“那银子是去哪儿了?难不成账面上的银子还会自己长脚跑了?”
账房先生:“那倒没有自己长脚跑了,是昨天夫人派人来取走了。”
张老爷:“???!!!”
张老爷眼前一黑,原来张夫人不是服软了,她是釜底抽薪啊!
这么多银子,是为了填补小张氏的亏空各处筹集来的,如今被张夫人拿走了,他一时半会儿再也凑不齐第二批。
张老爷气冲冲去找张夫人:“银子呢?快交出来!五娘那边还等着急用……”
张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长清遇到困难,侯府不给他发月钱,又不给他付账,我们是他的外祖家,给点银子他傍身难道不应该?”
“不能因为他小了一辈,老爷就不管他。”
“出点银子的事情,老爷这么深明大义,肯定是同意的,所以我给他送了点银子。”
张老爷这下是真的要气吐血了:“你!”
张夫人:“我知道老爷大方,觉得这点银子太少了,下回争取给长清多送点。”
张老爷:“!!毒妇毒妇,我要休了你!”
张夫人:“你倒是休啊!”
“我嫁进张家几十载,给公婆送终守孝,给你生儿育女,管理中馈,你有什么理由休我?”
“你今天敢写休书,我就敢去告你宠妾灭妻!”
“是,我没有老爷那么有本事,有一个当侯夫人的妾生的女儿。”
“可侯府世子是我亲外孙!”
张老爷被气病了。
小张氏没能从那张府拿到银子,填补不了嫁妆的窟窿,焦头烂额。
特别是安乐侯顾怀山特意回了侯府一趟,警告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说本侯不给你机会,十天之内把亏空补上,本侯就不追究。”
“若是补不上,要么你以死谢罪,要么被休回张家,到时候让你自己选。”
小张氏急得日夜不安,满嘴燎泡,想尽一切办法找银子。
原本因为她营造出来的好继母名声,而和她交好的贵妇们,如今都对她敬而远之,更别说找她们借银子。
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小张氏只能铤而走险,去各个钱庄借钱。
先是前往京城各大正规钱庄借,这些钱庄开门做生意,只要她有东西抵押,倒没有,因为她名声不好不借她。
小张氏抵押了自己陪嫁的两个铺子田庄,都没借到一万两银子出来,简直杯水车薪。
最后大着胆子,偷偷的把侯府的产业抵了一些出去,借了五万两。
但这还是远远不够,小张氏没办法,最终把目光放在地下钱庄,借黑钱。
就是俗称的高利贷,利滚利利打利,九出十三归,借过的人都要脱层皮。
只是人在走投无路之下,不管随手能抓住什么,都会铤而走险。
小张是从地下钱庄借了十万两银子,约定还款时间最长不超过三个月。
那么大的安乐侯府摆在那儿,人家也不怕她到时候会赖账跑路,只是让她签字画押摁手印,就把银票给她了。
但是地下钱庄借钱,是先给利息的。
小张氏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总之,十万两银子的借条,最后拿到手的只有一半。
手里的银子加起来十万两出头,勉勉强强,能填补一部分嫁妆,再加上她之前从张元娘的嫁妆里,挑出藏起来准备留给儿子的一批好东西,如今全还回来,也就差不多补全了。
结果还没等小张氏松口气,丫鬟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二少爷,二少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