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针似乎有些钝,老太太拿着在发髻上擦了擦。
“……哦。”
姜梨又看了会儿,站起身道:“松枝在小厨房做梅花饼,我去看看,您一会儿歇了也尝尝。”
“去吧。”
掀开毡帘,姜梨走出正屋,在门口顿住脚步。
果然,没一会儿,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大姑娘了……总要嫁人……”
“没爹没娘了……谁还能给她准备……”
“……被子、鞋、枕巾、里衣、外衣……要绣得还多着呢……”
……
姜梨抬眼看向远空,冬日的阳光照在黛瓦上,泛着粼粼的光,看起来温柔极了。
,!
“……你说,她央着我到陆家来,是不是想靠陆家做什么啊……”
“……姑娘随老爷,脑子灵活,自小有主意……”
“……我只盼她平安,其余的……什么也不想了……”
……
屋内传来长长一声叹息,而后是长久的静默。
姜梨转身走入檐廊,廊下阳光被割裂成一道一道,落在她身上,也好似要将纤柔的人儿割裂成一道一道。
晌午过后,陆家老太太身边的婢女过来说天气好,请祖孙俩过东边园子里的戏楼听戏。
姜梨上到戏楼的时候,只见阔大的露台上糕点蜜饯摆了几大桌,几房夫人并公子小姐们来了七七八八。
“老姐姐,你一会儿可要好好听听,我这戏班子请得可不得了,寻常听不到的。”陆老太太疏眉微扬。
“帝都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姜梨祖母笑着回。
“好也要分的。”陆老太太身子微倾,伸手指向下方,“这个是三庆班,每年太后生辰宫里都要召的戏班。你看,那个是台柱子,青衣楼先月,一年也登不了几次台的。”
姜梨看向下面,果见戏台右侧隐约露出一人侧影,纤瘦挺拔,个子挺高。
“可不是,若不是老太太您,我们哪有这个耳福,楼大家可是太后眼前的红人,专给太后唱戏的,我们哪,就是花银子也听不到,还是老太太能耐大。”六夫人昨日在东篱堂受了老太太一句训,今日又跟没事儿人一样。
姜老夫人跟着点头,“是了,我也享耳福了。”
陆老太太笑,“老姐姐,咱们俩可是打小的交情,我能享的福,你自然也享得。喏,这头一出得你来点。”
说着朝身后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快步过去递上戏折子。
姜老夫人自是一番推拒。
“这一出说是为你安排的也不为过,你就点吧。”陆老太太最后一锤定音。
姜老夫人只得打开折子翻看。
一眼下去,眸光却定住半晌没动。
姜梨微微侧头看去,只见那上头一曲两曲三曲……都是从前祖母惯听、爱听的。
什么《玉堂金马》《梦回梨园》……
她垂睫,心道当真是特意为祖母安排的了,特意让她触景生情、伤心难过的。
唱曲尤在,物是人非,如何能不感伤。
“怎么了这是?我记得这些都是你爱听的老戏。”陆老太太蹙眉,疑惑地问。
姜老夫人唇角动了动,正准备开口随意挑一个,旁边姜梨忽然站起身。
:()你以为的禁欲权臣,是我裙下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