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鹦鹉便“喳喳”叫开,“阁老!阁老!……”
陆修元笑了一声,把金杵一丢,小厮立马会意,忙将鸟笼挪出暖阁。
“过几日朝会,陈铭扬会弹劾高远,高远一落马,内阁就空了一个位置。”待鸟一拿走,陆修元才看向陆悬。
陆悬垂睫,知道他祖父这是要开始伺机报复了。
陈铭扬是两江总督兼兵部尚书,是陆修元最早的门生,眼下大乾正与月之国、羌戎两方交战,陈铭扬是关键人物,朝中无人敢轻易开罪他,就怕他撂挑子不干。
而高远,内阁阁员,太子府幕僚出身,可谓太子心腹人物。
挑这个时候,把高远挤下来,再合适不过。
“空了一个位置,想必这个位置的争夺会相当激烈。”他应道。
当今陛下治国不怎么样,却是玩权利制衡的高手,天平两边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必须保持平衡。
陆修元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你只要把南边的课盐税都收上来,国库一足,军饷一足,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这是在给陆悬保证,保他进内阁。
“皇上疑心重,后面的事您还是不要插手。”陆悬神色平淡地拒绝。
陆修元目光定在他身上,像是难过又像是是试探,“你到现在还不愿同祖父走一条路?”
陆悬伸手把玩杯盏,扯唇笑了下,“这可由不得我,我姓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言下之意,即便他不想站齐王党,只要他姓陆,他是陆修元的孙子,他就免不了被当作齐王党。
陆修元看着他,眸中沁出丝丝笑意,显然是知道陆悬别无选择。
“鳌灯会,你是带你的那只小雀儿去看的吧?”忽然,他话锋一转,问道。
陆悬玩杯盏的手一顿,抬眸道:“不过是些细枝末节的事,祖父还是不要挂心的好。”
“细枝末节?”陆修元重复了一遍,从喉咙里哼出的微哑的声音,“既是细枝末节,就要藏好了,若探出院墙,只怕要遭人修剪。”
陆悬眸光几不可察地闪了下,淡声道:“枕山院的院墙倒是足够高,那看来,孙儿得把人挪到枕山院里来。”
熏香袅袅,院外冷风卷起飞雪,不时打在廊柱上,发出“啪啪”声响。
陆修元目光幽深,看向自己最钟意的孙子,有那么一刻,他恍然觉得,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了解他。
从东篱堂出来,笔耕立马撑伞迎上去,“大人,姜姑娘从开宝寺回来后,果然进府了,已经去看过五老爷,眼下,正往十三姑娘的住处去。”
陆悬俊眸沉冷,大步向前。
“姜姑娘,这就是了。”婢女领着姜梨去到正屋隔壁的小院儿。
“十三妹妹,我是七哥,你最:()你以为的禁欲权臣,是我裙下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