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姜梨淡瞥一眼,又望向陆悬染笑的俊脸,伸手接过,轻哂道:“阿梨不渴,哥哥昨夜醉酒,这会儿醒了应该很渴才对,那便……给你喝吧!”
说完,一盏茶直直泼到陆悬面上!
茶水顺着长眉往下滑,一直淌过脖颈,溜入心口。
“姜,梨!”陆悬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他站起身,身体像一座巍峨山峰压下,眸沉如浓夜。
姜梨光脚下榻,随手把茶盏扔到桌子上,道:“陆悬哥哥是把我这里当秦楼楚馆了吗?想来就来,想点晕我就点晕我,想在我的床榻上睡就睡?”
她环视一周,眸色极寒,冬夜里的星一般,“这个院子当初是你找来的没错,但它现在是我的,写的是我姜梨的名字!既是这样,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能随意进出!”
“今日你能不请上榻,明日哥哥是不是就能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欺辱我?!”她冷笑,眉眼斜提,赤裸裸的蔑视。
一捧青灰浇到炭火上,瞬间火星湮灭,只剩余烟摇摆轻晃,反呛入喉。
陆悬哑然,好一会儿才开口,“阿梨,我……”
他想说他不曾想欺辱她,但是昨夜他确实……
于是抿唇,心头剩余的难堪悉数转为心虚。
姜梨看在眼里,懒得再同他说什么,走到妆台边坐下,拿起梳子自顾自梳理头发,“滚。”
“……阿梨。”陆悬抬手抹了把脸,转身跟上去,站在她身后,“原谅哥哥好吗?”
镜子里的女子眉目如画,乌发堆云,微垂的眉眼落在梳子上,半点不曾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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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流过胸腹,衣襟濡湿,狼狈至极。陆悬却顾不得这些,只想让眼前女子看他一眼,“阿梨,我知道错了,下次——”
“还有下次?”姜梨猛地拍下梳子。
空气凝住,显得屋内越发安静,甚至都能听到隔壁院子里鸡鸣的声音。
陆悬下颌绷紧。
他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不过来找她,一旦姜梨很长时间没应,他便心里发慌,想要过来亲眼确定她在不在,确定她不是故意不应。
“……没有了。”良久,他终于应声。
“嗯。”姜梨从喉咙里哼出声,下巴朝书架那处一抬,“回吧,我想洗漱了。”
陆悬站定没动。
“出去。”声音加重,姜梨直视镜中,厌恶之色无所遁形。
陆悬心口被烫到一样骤缩了下。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吧!
厌恶他总是突然出现,所以借机发怒!
他唇色抿得发白,又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抬步走到书架边。
人一走,姜梨沉吐一口气,起身到外间,果见松枝还昏睡着,于是把人摇醒。
“姑娘今日醒这么早?”松枝一脸惺忪地问。
“做噩梦惊醒了,出了一身汗,想沐浴。”姜梨往衣橱那边去拿衣裳,幽怨道。
松枝一骨碌爬起来,“那奴婢给您提水去。”
“好。”随手扯出一件,姜梨扭头,“还有床褥,一会儿也换了。”
“行,您说换咱就换。”松枝三两下穿好衣裙,拉开门跑将出去。
姜梨丢来罗裙,眉心笼着燥意。
陆悬越来越过分的侵入,让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了人。
太麻烦了!
就像蚂蝗一样,沾上甩都甩不掉。
从浴桶里出来,松枝替她系腰间系带,嘴唇几度翕合,终于开口问:“……姑娘,昨夜那人是不是又来了?”
姜梨瞥她,勾笑,“有长进啊。”
“床褥上留着酒气在呢,奴婢鼻子没问题,这都闻不出来嘛。”松枝低头,眉心拧着大大的结,声音隐隐哽咽。
“干嘛?”姜梨抬起小丫头的脸,果然见她红了眼眶。
松枝躲开,“没有,就是觉得奴婢没用,人都闯进来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人家会武功,你会吗?”姜梨哼哼。
松枝手里动作着,不说话,鼻头却一吸一吸的。
姜梨拉她的手,抿唇笑道:“那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呀,在书架旁边挂个摇铃,书架一动,摇铃就响,你就察觉到了。”
松枝眼睛睁圆,喜道:“是哦……”
“不过察觉到也没用,凭你这小身板能拦得住?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姜梨拨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