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中,骏马上,唇齿间,爱与恨抵死纠缠。
……
“阿梨,我爱你……”很爱很爱。
疯狂的悸动根本难以掩饰,陆悬捧住姜梨的脸,额角相抵,鼻尖相触,鼻息相交,他喃喃吐出自己的心。
姜梨泄出一丝笑。
她感受到了,炙烈到要奔脱的心跳,还有眉眼间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此刻,让他为她死,他应当也能做到的吧。
“嗯,我知道。”她扭头,看向前方无垠的夜幕,懒懒往后靠去,“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爱意得不到回应,尽管心知肚明,陆悬的心还是扯了下。
他伸手将人揽紧,直到对方完完全全被自己胸膛包裹,像生在他怀里一样,才好受了些,哑声应她,“嗯,回去。”
回去的一路姜梨一句话也没说,闭着眼,很疲累的样子。
陆悬放慢速度,只愿这一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回到星河苑,已过午夜。
“就在这边睡好吗?”书房里,陆悬拉住人,抱在怀里哄劝。
刚刚那么亲密,转瞬就要分开,他一颗心空荡荡的难受。
姜梨摇头,秀眉微蹙,“不好。”
陆悬瞧她眼睫无精打采地垂着,抿了抿唇,终是松开手。
看着人走进密道,直至完全消失,他坐到圈椅上,吁出一口气,挥灭蜡烛,让自己完完全全沉入黑暗中。
越来越离不开她,无时无刻不想同她在一起!
,!
这份贪欲像鬼魅一样在心底张牙舞爪,他无力抵抗。
陆子衿的死是在三日后才传到陆家的,山匪劫财所杀。
他的死府里上下并未有多少哀痛,毕竟前头那一桩事太丢人了。
只是四夫人丧夫丧子,整个人已然疯癫,整日叫嚷着府里有邪气、有鬼祟,叫了一波又一波的道士进府。
陆老太太气得把人捆绑住,封住四房院门,任里头叫破喉咙也不许放。
这日,她在陆老太爷跟前奉茶,跟他商议怎么安置四夫人。
“后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凉亭里,陆修元目光追着一尾赤鲤。
陆老太太轻“嗯”了声,她是有主张的,打算把人送到底下庄子里养疯病,省得在府上闹笑话。
这只是其次,重要的是陆悬外头的那位。
她知道这是陆修元心里的疙瘩,既是疙瘩,那就得解。
“老爷,我问了枕山院的下人,得知三郎最近……都没有回府过夜,我瞧着,这也太不像样儿了。”
陆修元目光一顿,并未出声。
“那个什么宋秀珠,一个商户女,不知进退、不知仪礼,这般勾着三郎,我看还是得敲打敲打。”陆老太太望着陆修元的侧脸,试探着开口。
陆修元扫她一眼,“如何敲打?”
陆老太太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觉着这个女子……恐怕不能留。”
陆悬的亲事那必然得是权势的结合,眼下同林家谈到一半僵持着,若不除掉这个宋秀珠,只怕难以推进。
陆修元收回视线,面上露出极其淡的笑,似讽似嘲,“你打算怎么做?”
“事情倒是不难办,就是三郎那边……”不好交代,陆老太太怕就是怕这点。
陆悬是个有主张的人,并不愚孝,她不想同这个孙儿关系弄僵。
“那要看事情怎么办了。”陆修元从管事手捧的瓷罐里捞出一把鱼食,扔进水里,瞧着鱼儿争前恐后上前抢,觉得有趣般定睛望了许久。
“老爷的意思是?”陆老太太望了眼抢食的鲤鱼,问。
陆修元接过婢女递上来的湿热帕子,擦干净手,“我说了,后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况且,这种事,你应该很熟悉的。”
说完,笑了笑,转身缓步走远。
陆老太太怔在原地,好半晌才侧身问向二夫人,“老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种事你应该很熟悉?
二夫人眼帘微动,走近轻笑道:“婆母,媳妇觉得老太爷或许是说先把人弄进府,再行处置。那女子有了名分,就得服您的管教,到时候再行事便是顺理成章,想必三郎也无话可说。”
陆老太太沉吟一阵,缓缓点头,点到一半又猛地顿住,浑身颤栗了下。
所以说,这种事你应该很熟悉,说得是她曾害过……
原来,他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