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猛地察觉到眼角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那痛感就像有根针在不停地扎着似的,越来越强烈。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刚和那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卯足了劲儿朝着我的面门就是一拳,好家伙,那拳头不偏不倚,正正地打在了我的眼睛上呢。当时只感觉眼前猛地一黑,两眼冒金星,都顾不上仔细感受这疼痛了,这会儿缓过神来,这疼劲儿可算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金巧欣在一旁看着我这会儿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子,一开始还努力憋着,可那笑意早就从她的眼睛里透了出来,嘴角也止不住地微微上扬。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用手捂着嘴,努力想让自己笑得小声点儿,那模样看着既觉得好笑,又怕我尴尬,憋得挺辛苦的。
陈峰呢,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还有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摇着头说道:“我怎么说你呢?怎么每次打架都跟地痞流氓似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我这一脸委屈又尴尬的神情了,自顾自地朝着被绑在树上的那人走去,心里估计想着得赶紧从这人嘴里问出点有用的消息来,哪还有闲工夫在这儿和我多说些什么呀。我站在原地,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暗自腹诽着自己这打架确实没什么章法,可当时那种情况,哪还顾得上什么招式啊,不过被陈峰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转念一想,这好像也真不能怪我呀。我长这么大,平日里哪有机会去打架呀,压根就没什么实战经验呢。至于那些什么武功招式之类的,更是一窍不通了。就说之前吧,也就陈峰在我面前使过那么一次刀法,当时他还特意叮嘱了,就只示范这一次,能学多少那可全凭我自己的本事了。可就那匆匆一眼,我能记住多少啊,顶多也就是看了个热闹罢了。
再说这拳脚上的功夫了,那我更是妥妥的一个小白呀,连最基本的怎么出拳、怎么防守都不太明白呢。刚刚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完全就是凭着一股子蛮劲儿在那硬撑着,哪还顾得上什么招式、什么章法呀,只要能不被对方打倒,能有机会反击就不错了。这么一寻思,我心里那股子郁闷劲儿倒是稍微减轻了些,不过被陈峰这么一说,还是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就在这片刻间,金巧欣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朝我走来,她那关切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仿佛此刻我就是她眼中最为紧要的存在。只见她先是将背着的包轻轻放在地上,蹲下身去,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拉开包的拉链,随后探入其中,在包里仔细地翻找着。不多时,一方素净的手帕被她拿了出来,那手帕的材质似是上好的丝绸,入手极为柔软顺滑,凑近了还能隐隐闻到一股淡雅的花香,想来是平日里被她细心存放,沾染了些许香囊的气息。
接着,她的目光又专注地在包里那一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药瓶上逡巡,最终锁定了其中一个模样颇为精致的药瓶。她伸出手,指尖捏住药瓶,小心翼翼地将其从众多药瓶中取出,仿佛那是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随后,她微微屏住呼吸,轻缓地拧开药瓶的盖子,那动作轻之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洒出了里面的药粉。只见她微微倾斜药瓶,一小撮细腻的药粉便如雪般轻轻飘落,均匀地洒在了手帕上,药粉落下时,甚至都没扬起一丝尘埃,足见她动作之细致。
放好药瓶后,她便开始极为耐心地折叠起手帕来,修长的手指如同在摆弄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将手帕的边角一一对齐,先是对折一次,再对折一次,反复几次之后,那药粉便被完完整整地包裹在了手帕的层层叠叠之中,好似被藏进了一个温暖又妥帖的怀抱里。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她又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壶清水。她一手托着壶底,一手握住壶柄,微微抬高壶身,清澈的水便如丝线般从壶嘴处潺潺流出,那水流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地落在了手帕上,水浸湿手帕的瞬间,手帕的颜色变得更深了些,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一切就绪后,她再次蹲下身,身子微微前倾,脸上满是专注与温柔的神情。她轻轻地把手帕敷在了我的眼睛上,那手帕带着些许凉意,刚一贴上,就让我燥热又疼痛的眼睛感觉舒缓了几分。她凑近我,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边的呢喃细语,说道:“我帮你轻轻擦擦眼睛上的淤青,还有那眼角的伤口呀。”说罢,她便开始了那细致入微的擦拭动作。
她先是用手帕的一角,极为轻柔地触碰着我眼睛周围淤青的地方,那动作轻得就像一片羽毛拂过,生怕弄疼了我,一下,两下,每一下的擦拭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与耐心。而后,她又把手帕挪到眼角那被撕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