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女就这样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出去了多远。远远地,我竟瞧见了黄耀生和安倍和山正坐在风影鹫的背上,在空中不紧不慢地飞着。我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熊女是一直追着他们在跑呀。
当跑过山梁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望去,这一看,可把我给惊到了。只见那原本空旷的山谷里,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草耙子给占满了,它们就像一片黑色的潮水,将之前我们战斗过的地方堆得严严实实的,那场面,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怵。想来它们应该是闻到了之前战场上残留的血腥味,便循着那味儿,一股脑儿地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再看半空中,那之前还激烈搏斗着的腾蛇和两条野鸡脖子,这会儿显然已经没了力气,它们原本矫健的身姿变得迟缓又无力,翅膀也扑扇不动了,只能任凭身体逐渐从半空中直直地跌落下去,最后“噗通”几声,掉进了那密密麻麻的草耙子堆里。它们一落进去,顿时发出了阵阵痛苦又愤怒的嘶吼之声,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着,透着一股绝望与不甘,可即便如此,也难以改变它们此刻的处境了,只能在草耙子的包围中挣扎着。
这时,陈峰也扭过头去,朝着那边的情况望了望,目光中透着一丝探究与紧张,随后他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我说道:“那腾蛇可是上古神物,来头不小呢。我琢磨着,这两只野鸡脖子也绝非寻常之物,想必是修行了多年的巨蛇了,已然有了不低的智慧。它们之所以会和腾蛇斗得那么厉害,恐怕是觊觎这腾蛇身上的某些东西,要么是独特的基因,要么就是强大的能力。要是它们能成功吞噬掉那腾蛇,说不定自身也能借此机缘,摇身一变成为上古神物呢。”
金巧心在一旁听着,微微皱着眉头,心里不住地认同陈峰的话,想着当时那紧张又惊险的场面,仍心有余悸,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是啊,要不是它们两个及时出现在那儿,和腾蛇纠缠在一起,咱们今天可就麻烦大了。当时我看到它们在那儿激烈地纠缠,又发现那两只野鸡脖子渐渐落了下风,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实在没办法了,我才使出秘法去增强它们的能力,想着让它们能和腾蛇多周旋一会儿,也好给咱们争取些时间。可谁能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局呀,它们不仅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掉进草耙子堆里,被那些草耙子给淹没了,估计是凶多吉少,丢了性命了。心里还真有点愧疚和惋惜呢,毕竟也是帮了咱们的忙呀。”
陈峰缓缓转过头,眉头微微皱起,继而抬头望向天空,目光落在那只大风影鹫身上的两人处,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安倍河山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那腾蛇本就是他的式神,想必当初为了得到这式神,他可是费尽了周折,也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如今腾蛇已死,安倍河山所要承受的反噬必然不会轻的。
我依着陈峰的目光,徐徐抬头望向广袤的天空,只见那原本自在翱翔于天际的风影鹫,身姿竟开始忽上忽下地起伏起来,如此反复了几下后,好似要改变飞行轨迹一般,优雅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打了个盘旋,旋即便毅然转头,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风驰电掣般飞去了。在它持续飞行的过程中,那高度也在一点点地降低。
陈峰目睹这般情形,急忙开口说道:“瞧这模样,想必是风影鹫驮着两个人,不堪重负,所以飞得这般吃力了呀。”
再看我们身下的熊女,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刹那间就转过脑袋,四蹄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风影鹫低飞的方向狂奔而去,那风风火火的架势,不顾一切地朝着风影鹫低飞的方向发了疯似的狂奔而去。就在这一瞬,好些念头在我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我不禁暗自思忖,这熊女定是对当初那两人妄图捉她做式神的事儿,一直怀恨在心呐!那可是极其冒犯她的举动呀,恐怕打从那时起,这怨恨的种子就深深地埋进了她心底,这么长时间过去,始终都没能释怀呢。如今可算是等来了这么个难得的机会,她怕是满心满眼都想着要借着这个契机,卯足了劲儿去狠狠地报复他俩一番,也好把心里那口憋了许久的恶气痛痛快快地出一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