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绳子,待反应过来后,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双手捧着绳子,如捧着烫手山芋般递向叶青女,身体前倾,膝盖微微弯曲,以示自己的坚决。
“姑娘不可!人是你抓到的,没有理由我们来领赏银。”
王智睿也附和道:“是的姑娘,我等男儿一生要强,又岂能做出这等行径。”
叶青女轻轻摆摆手。
“我也是有要求的,你们把歹人送县衙后,定要为受害人平复冤情,不能让她们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与期望,那目光犹如明亮的星辰,让人无法拒绝。
说完之后,不等众人拦截,她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倩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四人在原地,或惊愕,或沉思,或敬佩。
叶青女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现在直奔幕府而去。
看着叶青女那单薄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中逐渐模糊。
徐清双手迅速拢在嘴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敢问姑娘姓名?来日我等好报答你之恩情!”
“免贵姓叶,若是有缘再说吧。” 叶青女的声音悠悠传来。
她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应道。
这世道人心复杂难测,自己一个寡妇,本就处于风口浪尖。
虽说自己生性洒脱,对那些繁文缛节并不十分在意。
可身处这封建礼教森严的环境,也不得不谨小慎微。
若是被旁人知晓自己毫无顾忌地与男性友人相交。
定会被那些好事之人在背后嚼舌根,流言蜚语定会如潮水般涌来。
况且眼下私塾明日便要开学。
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池。
村里那些长舌妇,消息传得比风还快,稍有不慎,便能将活人说成死人。
叶青女忆起前世曾有一同学。
仅仅因为几年未归村,便被村里人的谣言中伤,最后竟被传得离奇死亡。
待她多年后回乡,众人皆对她避而远之。
那场面想来都让人心有余悸,如芒在背。
徐清手里紧紧攥着绳索,另一端系着的青木泉眼满脸怒容。
瞪着几人,嘴里叫嚷着:“八个雅鹿,你们太不把我当人了!”
秦七本就性子急躁,听了青木泉眼这嚣张的话语,顿时火冒三丈。
从后面猛地踹了青木泉眼一脚。
“狗东西,居然还敢骂人。”
曹许在一旁满脸疑惑,有些迟疑地问道:“秦兄,你怎知他是在骂人?”
秦七:“不知道,我猜的。”
“哦,那咱们带着他赶紧去县衙吧。”
“等会儿,不急。”
王智睿拦住众人。
随后大声喝问青木泉眼:“说!你的住所在哪里!”
青木泉眼心中一凛,但仍强装镇定,他别过头去。
“你们别想知道,你们都是没良心大大滴坏。”
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啊啊啊!”
只见青木泉眼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那矮小的身躯此刻更显狼狈不堪。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眶周围淤青肿胀。
“说不说?再不说打得更狠!” 秦七怒目圆睁。
徐清更是边打边骂,口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在这般狂风暴雨般猛烈的攻势下,青木泉眼终于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地址。
“在…… 在西街…… 尽头的…… 小院里……”
秦七收住拳脚,冷哼一声。
“哼,早说不就没事了,非得挨这一顿揍!”
“就是,自找苦吃!”
徐清也停下动作,附和着说道,同时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
于是四人连忙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青木泉眼所说的地址赶去。
在路过刚刚三名官差吓尿的地方时,徐清忽然眉头紧皱,鼻子像小狗般微微抽动。
“诸位可有闻到什么骚味?”
王智睿听闻,先是一愣。
随后满脸惊讶地拽了拽手中绑着青木泉眼的绳子,将青木泉眼扯到身前,
一脸嫌弃地看向他,说道:“你不会是拉了吧?”
那表情仿佛已经笃定就是青木泉眼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