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你怎么来了?”
王冈站起迎人进屋。
中年人名叫王忠,是王家的老人,起初是王父的书童,后来是长随,再后来王父去世,便当起了管家,照顾王冈。
王忠乐呵呵的说道:“今日是你大婚,我怕影响你发挥,便将下人都撤了出去,没想到反倒让你受了委屈。”
王冈挠了挠头,羞涩的说道:“没发挥上!”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一展所长!”
“那是,老长了!”
“我看你光屁股长大的,我能不知你长短!”
王忠撇撇嘴,“行了,我就来看看你,状态还行,走了!”
说罢,王忠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站住,转头说:
“方才见一男子和娘子同行,便让人拦住了,那人身上有伤,已经安排人送他去胡神医处治伤了,娘子被劝去了临水小筑。”
“偏你会做好人!”王冈嘟囔一句,觉得不对,“咱庄上什么时候来的神医?”
“咱庄上哪有神医,老徐头也就治治风寒发热,是姑苏城外那位胡神医!”
“姑苏城外?”王冈念叨几句,忽然眼前一亮,道:“你是不是安排船送他?”
“是啊。”王忠乐呵呵点头。
“待船行至湖中央,几个小厮手持长刀问他:是吃刀削……”
“胡扯八道!”王忠正色教训道:“咱王家耕读传家,哪能做这些泼皮杀才的营生!”
“你有这好心?”王冈满脸狐疑。
“以德报怨嘛!”王忠一副大度坦荡的做派。
王冈一脸不信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又疑惑的问道:“姑苏城外又哪来的神医?”
“就胡神医,胡三贴啊!号称三贴之下包治百病的那个!”
“他不是兽医吗?”
“偶尔也治人!”
“哦……你好坏哦!不过我喜欢!”
“你得往后排排,春风楼的姑娘都说喜欢我!”
“我告诉婶子去!”
“竖子,不足与谋!”
……
两人笑闹一阵,王忠问道:“说正事,娘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明日我写份和离书,让她签了!”王冈收敛笑容,摸了摸颈上的剑痕,“她若不签,我便一纸休书闹到衙门去!”
“这要闹出去,怕是不好看!”
“不好看怎么了!干这丢人事的又不是我,我才是苦主!”
“别生气,别生气!”王忠摸挲几下王冈的胸口帮他顺顺气,“哥儿,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听到王忠这般称呼他,王冈也就按下怒气,双亲尚在时,家里人都这般叫他。
“哥儿,你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读书人怎么说来着,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家不齐,闹出去不仅别人笑话,还会影响仕途!你让官家,让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怎么信你能治国平天下啊!”
王冈气愤道:“那我就这样忍气吞声?”
“哪里忍了,只当没娶这门亲就得了!咱家有田有地有产业的,又不是养不起她。”
王忠又恢复那副乐呵模样,说道:“就当养了个小雀、鸟儿,你若开心便逗弄逗弄,不开心便不理她!你说说,你哪里忍她了!”
“我懂了,就像皇帝的冷宫一样!”
“你少招祸!”王忠赶紧向门外看看,“意思懂了就行!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王冈尴尬一笑,后世生活久了,有些肆无忌惮了。
“对了,忠叔,你帮我准备几副……”
“什么?”
“没什么!”
王冈原想让他准备几副打胎药,他怕王语嫣出生膈应人,可忽然想到,段誉比王语嫣要大上一岁左右,而今年段延庆方才遇难,也就是说李青萝还没怀上。
不过没怀上,并不代表段正淳没有得手,以后还是要好好收拾他!
王冈躺在床上,思索着以后。
而另一边,临水小筑中,李青萝正在黯然神伤,曼妙修长的身体横陈在绣榻之上,脑中回想着与段正淳的花前月下,郎情妾意。
只是没想到这般美好之中竟藏着许多污垢,她不是他的唯一也就罢了,甚至连三四都算不上。不由的悲从心起,潸然泪下。
侍候在一旁的平儿一脸羞红,欲言又止,她想告诉姐姐,官人轻薄她,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