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三经新义》的事后,书院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王冈的生活也规律起来,每日习武,读书,打刘默。
偶尔闲暇之时,也练练字。
他原本的书法在同辈中也算的不错的,笔力虽不老辣,却已有规模气度,后世信息便捷,他又研习过不少名家的书法,融会贯通,自成一派。
心有所悟写两笔,观景有感再写一篇,如此度日,倒也快活。
转眼已是三日,这日山上来了一群士子,为首的是州学教谕,文正亲自接待。
待文正与教谕走后,书院学子与这些官学士子也攀谈起来,都是一个地方的读书人,原本就不陌生,或家世相交,或朋友介绍,很快便熟络起来。
有学子端来茶水,众人便露天而坐,赏景饮茶,或谈论时政,或探讨经义,好不快哉!
“玉昆,你明年可参加春闱?”有相熟士子走到近前。
“不器兄,我听说你参加了太学的遴选,不知结果如何?”王冈也客套着。
“侥幸得中!”士子矜持笑道。
“恭喜恭喜!”王冈拱手恭贺,宋朝的官学士子并非只有科举一条路,如太学也是一条途径,学个几年后,参加毕业考试,上等直接做官,中等可以免礼部试,下等可免解试。
当然难度也是相当大的,尤其王安石改革三舍法之后,竞争更加激烈!
接着又是一些相熟之人过来打招呼,有几人也是通过解试的士子,互相寒暄,约好年后一同前往东京,互相有个照应。
刘默看着王冈与人相谈甚欢,眼珠一转,拍了拍身边之人,“沈子言,你家不是与王家交好吗?你怎么不去和王玉昆说话!”
“我为何要去与他说话!”沈昱偏过头去,瞥了王冈一眼,又收回视线。
他家与王家原本是通家之好,他们几人也是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只是没想到这王玉昆中了解试,便翻脸不认人,父亲去替妹妹说亲,竟被一口回绝,害得妹子哭了好久。
他若是为了攀高枝也就罢了!读书人选择高官做岳家,这可以理解,可他选的什么人?小门小户的女子!
自家妹子知书达理,花容月貌,却被这种女子比下去!这是简直是羞辱!他也因此断了与王冈的往来!
只是没有当面争吵,毕竟君子相绝,不出恶言!
刘默小眼眨眨,看看两人,笑道:“我听说州学里有一士子善作诗,不知今日可曾来?”
沈昱疑惑的看向刘默,目光随着他视线看去,瞬间恍然,这是要针对王冈啊!他与王冈交好多年,自然是知他不善诗词,不过他却不想参与这件事,转身喊道:“丹山兄!”
一个身材修长的士子,面带微笑的走来,拱手道:“子言兄何事?”
沈昱笑道:“我无事,是这位刘默刘子安久闻丹山兄大才,想要认识。”
刘默拱手行礼:“久闻丹山兄大名。”
“不敢不敢!”林稹还礼道:“子安兄久仰!”
见两人认识后,沈昱打了个招呼便去往别处。
刘默与林稹聊了会后,忽然高声道:“如此美景当前,高朋满座,岂能没有诗词相贺!不如我等作诗以和今日之景如何!”
林稹诧异的看了眼刘默,没别的意思,就觉得话题转的挺生硬的!
有人朝他们这边看来,摆手笑道:“丹山兄在此,今日诗才不在家!”
“哈哈哈!”众人觉他说的促狭,纷纷大笑起来。
又有人道:“丹山兄诗才无双,我也不敢班门弄斧!”
“过誉了,过誉了!”林稹连忙行礼,笑容却颇为自得。他本就是姑苏有名的才子,尤擅诗词,本次又取得解额,少年得意,不过如此,如今做派已算的上是克制了。
“不如这样!我们双方各选出一人作诗为何?然后大家共同赏析,岂不美哉!”刘默见没人愿出头作诗,又提议个新方法。
这一下便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州学方面自然无人反对,书院这边,或是觉得不会选到自己,或是有不知林稹者,跃跃欲试,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比下怎知高低。
王冈却是知道刘默想法的,深深看他一眼,暗道:还是打轻了!
刘默凌然不惧,昂首挺胸道:“州学这边想来就是丹山兄了,我们这边选玉昆如何?”
“好!”州学众人自无意见,书院众人也是高呼,其中有兴奋者,想看王冈压对方一头,有失落者,暗叹没有机会一展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