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冈试探道:“骆东家是河北人士?”
骆阳矜持一笑,淡淡道:“不想王公子也听过我兄弟薄名!”
好,确定了!就是这货!
骆阳露出自得的笑容,想要当好地方官还是要交好当地的士绅,不然你便是有三头六臂,也让你施展不开,这王玉昆倒是个聪明人!
他伸手一引:“王公子请坐,我让人换上茶水,聊上几句!”
“跟你没什么好聊!”王冈推着林山便走。
骆阳伸手一拦,冷声道:“王公子连这点薄面都不肯赏!”
“呵,一介莽夫,还学别人礼贤下士!”王冈嗤笑一声,拨开他的手,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告诉你背后那位,以后再用这种手段,别怪我不客气!”
骆阳一怔,刚抬起的手又僵住,“你什么意思?”
王冈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种莽夫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你骨子里的匪气,就凭你也配来招揽我!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准备成为死敌,以后就别招惹我!”
“你!放肆!”骆阳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自从得到贵人青睐,他自觉已经改头换面,不再是江湖上的人,来往的也是豪商高官。
却不想被王冈一语戳破,心中大怒,也顾不得背后之人的吩咐,抬手便是一锥射去。
王冈抬手一挥,空间收放,飞锥瞬间倒射回去。
“嗖”的一声,飞锥擦过骆阳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骆阳惊骇的摸着脸上的血,“你会武功!”
“骆氏三雄!不过如此!”王冈不屑笑道:“你家主子允许你跟我动手了吗?连给人当狗都当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
骆阳失声脱口,背后之人确实嘱咐过他,拉拢不成也不可得罪。
只是没想到王冈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出手也想吓吓这书生,却没想到对方身手不俗。
王冈不再理会转身离去,怎么知道?就凭河北三雄这种货色,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青楼?必定是大人物的白手套!
他背后那位大人物是来拉拢他吗?那是在示好王安石!
即便是不能示好,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凭什么?就凭他是大宋宰相!
大宋祖制,相位高于亲王!
不仅是权利上,在礼制上也是!亲王见面也要先行礼问候!
这是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政见上大家可以互相针对,讲究斗而不破!但敢在私下下黑手,你就别怪我公报私仇了!
见王冈二人越走越远,骆阳心中大急,这件差事不能就这样砸了,忍不住叫道:“王玉昆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若是得那位看中,说不得能让你金榜题名!”
嗯,能让金榜题名,就能让名落孙山,这是威胁!
当然这也是这江湖莽夫自以为是的威胁!
王冈再也懒得搭理这蠢货!把朝廷的抡才大典当成是什么了!
又把这时期士大夫的风骨当成什么了!
就算他背后那人是皇帝,主考官都未必买他的账!真当人人是王珪啊!
二人出了潇湘馆,王冈猛的回头看去,却见三楼上一道身影闪过,他冲那边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前行。
“好生敏锐!”楼上之人笑着赞叹。
“大王,我...”骆阳匆匆上楼,伏地叩首,一脸愧色。
“无妨,本就是试探,没指望你能办成!”那人摆摆手毫不在意,又将目光看向王冈,轻笑道:“不知他有没有猜出我是谁?”
“不会吧!”林山惊呼一声,又压低声音道:“怎么会是二大王!”
长街之上,二人边走边聊,王冈若有所思道:“我听你与那些士子吹嘘,救治王雱的事已人尽皆知,既然知道我与相府的关系,除了他还有谁会偷偷摸摸的招揽我?”
“可是为什么啊?”林山不解。
王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道越懿王怎么死的?”
林山错愕,他自然知道这事,只是不知王冈怎提到这事。
越懿王是太祖次子赵德昭,后来太宗在驴车漂移后,他替将士讨要封赏,太宗不耐说了句:“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
赵德昭回家之后,当天就自刎了。
王冈幽幽道:“熙宁七年,咱们官家可也对二大王说过“待汝自为之”这话!”
“啊?那二大王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