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其有“虓虎之勇”。至晋以下,则更加增强。《太平御览》引《曹操别传》(其实就是《三国志》裴注引的《曹瞒传》):“吕布枭勇,且有骏马。时人为之语曰:‘人中有吕布,马中有赤兔。’”五胡十六国的时候讨论前赵国主猛人刘曜如何,举例子便是“可方吕布、关羽”。
2关于中古时代的武术,虽然没有降龙掌什么的这样神,但已经发展得较为完备。比如招式口诀,《抱补子外篇·自序》中说:“又曾受刀盾及单刀双戟,皆有口诀要术,以待取人,乃有秘法,其巧入神。若以此道与不晓者对,便可以当全独胜,所向无前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练过的打没练过的跟玩似的”。
同书又记:“晚又学七尺杖术,可以入白刃,取大戟。”虽然在武侠小说中,杖法是单独一类,但这个时代的行文里,杖术就是棍法,“入白刃,取大戟”就用棍杖能夺人兵器。
用棍棒夺兵器不算什么,曹丕《典论》中记载邓展“善有手臂,晓五兵,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感觉很厉害,但曹丕不服,和他“论剑良久,谓言将军法非也”。所以两人决定过过招:“时酒酣耳热,方食芊蔗,便以为杖,下殿数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
以甘蔗为剑,侠气扑面。
再比如轻功:《梁书·羊侃传》:“尝于兖州尧庙踏壁,至上至五寻,横行得七迹。”正经“飞檐走壁”中的“走壁”!
北魏孝文帝(北朝卷会出场)就更“厉害”了,居然练上弹指神通了:“少而善射,有膂力,年十余岁,能以指弹碎羊髆骨。”(《魏书·高祖纪下》)
不过真打起来,孝文帝应该打不过猛人羊侃。羊侃能“以手抉殿没指”(《南史·羊侃传》),诸君可以想象梅超风一爪刨坏柱子的场景,当然没那么夸张了。
至于拳法厉害的(当时又叫拳捷或者拳勇)或者各种兵器专擅的,文献中的记载就更多了。
3关于南朝官员能否能骑马的问题历来说得很玄,宋代学者程大昌在《演繁露》中说:“汉韦玄成以列侯侍祠,天雨淖,不驾驷马车而骑至庙下,有司劾奏,削爵。则舍车而骑,汉已有禁矣。东晋惟许乘车,其或骑者,御史弹之。则汉法仍在也。”
这个论断涉及两个问题。第一、关于汉代韦玄成骑马削爵事有特定情形,1大雨2祭庙,雨天骑马溅水,衣衫容易不整,还容易外崩水珠,引起混乱,有失礼仪;且祭庙乃特殊场所,有些特殊场所是不许骑马的比如北魏的“河桥”(《南史·梁豫章王综传》:‘魏法,度河桥不得乘马,综乘马而行,桥吏执之送洛阳’)再比如殿门宫门,这个史证更多,也容易理解,就不引证了。所以仅根据这则史料无法判断处罚韦玄成的核心原因是什么。是太庙不许骑马?还是下雨时太庙不许骑马?
至于说“东晋惟许乘车,其或骑者,御史弹之”,此言不知何据。我印象中是没看过相关史料的,且东晋一朝,士大夫骑马者虽然少却也不罕见。所以我怀疑程大昌是记错了。他把作者说里引的《颜氏家训》中颜之推的话记成了晋朝的事。
但颜之推说的其实也很含糊,他只说“尚书郎乘马,则纠劾之”,意思是有这么个例子,但没明确说到底有没有关于骑马的禁令。至于《旧唐书·舆服志》引了唐代大史学家刘知几的话,说“江左官至尚书郎而辄轻乘马,则为御史所弹”,我猜测刘知几的说法也来自《颜氏家训》,但他这么一改换字句,意思仿佛是做官做到尚书郎的,如果随意骑马,就会被御史弹劾。似乎骑马又和官位大小有联系一样。
考南朝史料,士大夫大多乘牛车此无疑问,骑马者虽然少但不是没有,除了军旅之外,也有平时乘马者,但无军职身份和特殊目的而骑马闲逛一般被作为轻挑放诞的例证。(比如颜延之,《宋书·颜延之传》:“又好骑马,遨游里巷。”)也就是说,士族在无特定需要(比如打猎)与非紧急(比如战时戒严)的一般情况下骑马,有可能会被看成另类或者不庄重。
并且陋见所及,没有任何实证能证明当时有禁止官员骑马的禁令。写《颜氏家训》的颜之推极言南朝士人羸弱不便马,却也只语焉不详地举出个“尚书郎骑马被弹劾”的例子。至于在何种情况下骑马,又没说明。
我认为南朝明文禁止官员士大夫骑马不太可能,尚书郎被弹劾有可能像韦玄成一样在某种特定情况下骑马犯忌,还可能和尚书郎的身份有关。因为尚书郎中又分祠部郎、仪曹郎、殿中郎等,多有和礼制相关之职,比如祠部郎就直接职司郊庙之事,或许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骑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