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北阳、李氏、沈今青带下去,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见。”
站在一旁的陈煜听到这句话,一愣。
心想,主公这是做什么,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怎么杀到一半不往下动手了。
“主公,留下他三人,后患无穷,应当庭杀之!”
陈煜本就不属于原先冀州军系列,乃是渔阳归顺而来,讲话更无心理压力。
郭瑾也凑近沈今安身边,轻轻开口道:“沈北阳不死,若是有一日此事曝光,主公您继位,实在名不正言不顺,冀州十二郡难定矣。”
“还有沈今青,他是冀州嫡长子,在冀州各郡,和北伐大军中些许将领,都关系极其之近。若是不处死,他日难免成为主公你的心腹大患。”
“还有李氏,得秘密杀之,他亲弟弟李成还是玄武军兵马副使,不要让李成知道了此事..到时也可将责任推给张贺、郭旭,就说他二人起兵反叛,李氏在乱军中身亡。”
沈今安皱了皱眉头:“他们三人,我必杀之,母亲之仇,岂可不报!”
“你们二人多虑了,此番压下去,他们三人心神不宁,每天挂念此事,担惊受怕,岂不更是折磨他们。”
沈今安又思考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断则断。
“罢了,省得夜长梦多,来人!”
“砍断李夫人的手脚,挖掉她的眼睛,熏聋她的耳朵,再扔进油锅!”
“至于沈北阳、沈今青也算是一方诸侯和其世子,赐白绫两卷,自行了断。”
在座的诸位皆是一惊,主公对李氏如此手段,确实有点狠厉..
虎贲亲卫听到沈今安的命令,皆是心头一凛,但也不敢有丝毫迟疑,齐声应道:“是,主公!”
便迅速朝着沈北阳、李氏和沈今青走去。
李氏被重重地扔到地上,她瞪大眼睛。
亲卫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伴随着李氏那凄厉的惨叫,她的手脚被依次砍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李氏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可亲卫并未停手,紧接着用那冰冷的器具挖向她的双眼,她的眼眶顿时鲜血直流,随后又用特制的东西熏向她的耳朵,世界瞬间陷入了死寂与黑暗。
此刻的李氏早已不成人形,只是一具还残留着微弱气息的血躯,而亲卫们像拖死物一般将她拖到那烧得滚烫的油锅旁,无情地扔了进去。
“呲啦”一声,油锅剧烈翻滚,李氏的身体在里面痛苦地扭动着,那惨烈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亲卫都忍不住别过头去,可谁也不敢违抗命令。不一会儿,李氏便没了动静。
沈今安望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觉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上心头。
“母亲,我替您报仇了..”
沈北阳和沈今青被分别带到了两个房间之中,望着眼前的白绫,两人默然不语。
在沈今安的安排下,进来了几个侍女为他们清洗更衣,沐浴。
那几个侍女低着头,脚步轻轻,端着水盆、拿着干净衣物走进屋内,可她们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毕竟眼前这场景太过沉重压抑,谁也不敢表露出半分异样。
沈北阳看着那白绫,又看向这些侍女,突然发出一阵苦笑,笑声中满是悲凉:
“到这时候了,还弄这些虚礼,沈今安啊沈今安,你可真是够‘周全’的。”
说罢,他挥挥手,让侍女们退下,待屋内只剩他一人时,他缓缓走到白绫前,拿起那白绫,手指摩挲着,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悔恨,有不甘。
许久,他才缓缓起身,将白绫抛上房梁,打了个结实的结,然后站到一旁的凳子上,闭上双眼,嘴里喃喃自语着:
“苒儿,是我对不住你,我来了。”
说完,他一狠心,踢开凳子,身体在空中晃荡了几下,便没了气息,那白绫还在空中微微摆动。
苒儿便是那沈今安的母亲。
而另一边房间里的沈今青,任由侍女们为他清洗更衣,全程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待侍女们退下后,他才慢慢走到放着白绫的地方,拿起白绫,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我本是这冀州最有资格继承大统之人,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沈今安,你如此狠辣,就不怕遭报应吗?”
可他也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白绫缠在脖颈上,又看了一眼这又无比陌生的屋子,脚下用力,蹬翻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