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员彭听了,脸色一沉,呵斥道:
“休得胡言乱语!如今邺城刚经历一场大乱,二公子能迅速平叛已属不易,急召咱们回师想必也是为了稳定冀州局势,稳固冀州根基,切不可妄加揣测,动摇军心。”
李成忙解释道:
“大帅,末将等也并非是要无端生事,只是主公、长公子待我们恩重如山,这突然被害,实在是难以释怀,还望大帅恕罪。”
李员彭看着二人,神色缓和了些,叹了口气道:
“本帅理解你们的心情,可当下咱们当以大局为重,先回师邺城,若真有什么不妥之处,待回去后再细细查探不迟。”
“此刻若是让军中将士们听闻了你们的猜疑,军心大乱,那才是大祸!”
陈继斧和李成对视一眼,深知李员彭所言有理,当下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虑,齐声应道:
“大帅教训的是,末将明白轻重了。”
然而,虽嘴上应下,可陈继斧和李成心里却越发的猜疑,暗暗发誓,若是真有蹊跷,定要给长公子报仇雪恨。
在营帐之中,一直未曾发言的参军许勤,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向了他,只见他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几分冷峻,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
“这邺城之变,看似是张贺与郭旭起兵叛乱,可细细想来,哪有这般简单?”
“冀州牧大人身边的牧府戍卫军皆是精锐中的精锐,怎会如此轻易就让主公陷入险境,以致身亡?”
“还有长公子,向来身边护卫周全,又怎会在乱军中身首异处?这一切太过巧合,巧合得就像是有人精心谋划一般。”
营帐中顿时一片死寂,众人皆被许勤这一番话惊得心头一震,李员彭眉头皱得更深了,刚要开口呵斥,许勤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
“李帅,我知道您顾全大局,担心军心不稳,可如今这局势,咱们若还一味地盲目听从,怕是不可取。”
“二公子沈今安,平日便兵权过重,如今这继位的时机,还有那急召咱们回师的诏令,难免多想..”
许勤站起身来,踱步在营帐之中,边思索边说道:
“我料想,此次回师邺城,等待咱们的绝非只是简单的犒赏与休整。”
“沈今安怕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对咱们这些主公的旧部、对他地位有威胁的人,来一场大清洗!”
“他如今手握昭武军,兵力雄厚,又占据着冀州牧之位,掌控着钱粮大权,可谓占尽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