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更,月色隐入浓厚的乌云,天地间一片漆黑。
宇文霸的六万精锐,蓄势待发。
李黑虎身披重甲,率一万兵马悄大张旗鼓的朝平原城涌去。
靠近城门,李黑虎一声令下,鼓手猛擂战鼓,号角齐鸣。
一万兵马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守城黄巾军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奔走。
张泰在府邸中被吵醒,披衣执剑冲出来,听闻来敌不过万余,怒极反笑:
“这帮不知死活的,敢来捋虎须!”
他急令全军出城迎敌,十余万黄巾军仓促整队,蜂拥而出。
大将郑屠跨下黑马,手持钢刀便杀了出来。
“谁是沈今安!拿命来!”
李黑虎听了勃然大怒。
“安敢辱我主公!”
手中钢刀,瞬间出鞘,向郑屠冲去。
郑屠看到一黑脸大汉杀了上来:“沈今安长得这么黑吗。”
李黑虎气得哇哇大叫。
“本将乃昭武军先登卫兵马副使!想见我主公,你也配!”
钢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地朝着郑屠当头劈下。
郑屠见这一刀来势汹汹,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黑马往侧边踏出一步,险险避开。
他顺势挥起手中钢刀,横向扫向李黑虎的腰间,刀光霍霍,在夜色里扯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李黑虎反应极快,回刀一挡,“铛”的一声巨响,溅起几点火星。
二人座下战马嘶鸣,各自被震得后退几步。
李黑虎与郑屠又斗了数十回合,越打越眼红,全然没了起初诱敌的心思,满心只剩斩杀对方的戾气。
四周喊杀声震天。
李黑虎额上青筋暴突,猛地发力,钢刀高高举起,倾尽全身之力狠狠劈下。
郑屠也不甘示弱,双手紧握刀柄,大喝一声,全力迎击。
两刀再度相交,“铛”的一声巨响,二人手臂皆是一阵酸麻。
趁这间隙,郑屠瞅准李黑虎的左肩,再起一刀,李黑虎躲闪不及,被砍出血迹淋漓。
但他瞬间稳住身形,忍痛。
顺势一个横扫,砍向郑屠的下盘。郑屠忙不迭勒马后退,黑马长嘶一声,堪堪避开。
此时,黄巾军越聚越多,把李黑虎的兵马冲得越发松散,形势危急起来。
李黑虎余光瞥见己方态势,心中暗叫不好,知道不能再这么缠斗下去,得赶紧把敌军引入埋伏。
想到此处,连忙捂着伤口,掉转马头便往预定的山谷奔去,口中大喊:“撤!撤退!”
郑屠以为李黑虎怯了,得意大笑:“想跑?没门儿!”
催马就追,身后黄巾军也乌泱泱地跟了上去。
那昭武军一万兵马闻声,佯装慌乱,开始且战且退,还故意遗落些兵器、旗帜,营造溃败之象。
郑屠看了,更是得意:“杀!杀!给我杀!”
“这昭武军不过如此!”
刚追至山谷入口,黄巾军先锋正欲一股脑往里冲,几个营将察觉不对,忙拉住身旁之人:“慢着!此处地势险要,怕有埋伏。”
可郑屠杀得兴起,哪听得进去,大骂道:“怕什么!他们就那点人,能翻出什么浪来,追!”
言罢,第一个冲进山谷。黄巾军见主将如此,也纷纷涌入。
黄巾军越来越深入。
郑屠:“这地确实险峻!可叹昭武这些小儿无知,若是在这设伏,本将插翅难逃。”
随着继续往前追去。
突然,四周陡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透着刺骨的寒意。
郑屠听了这声音,心底一寒:“不好!”
紧接着,山谷两侧的高坡上,弓弩手现身,密密麻麻的箭雨倾泻而下。
无数黄巾军瞬间被扎成了刺猬,惨叫不迭。
后面的人收不住脚,前赴后继地往前涌,队伍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李黑虎所部,也停下了脚步。
李黑虎给伤口上了包扎,举起钢刀,振臂高呼:“兄弟们,反攻的时候到了!杀回去!”
一万昭武军本就佯装败退,此刻得令,纷纷抖擞精神,转身如猛虎般朝黄巾军扑去。
刚才还慌乱逃窜的队伍,瞬间化作汹涌铁流,气势如虹。
不愧是昭武军锐士。
郑屠在箭雨中左突右挡,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