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钧鉴:
霸承蒙主公厚爱与信任,擢升为先登军兵马总使,本应肝脑涂地以报主公知遇之恩。然此次主公之令,霸有所思量,故斗胆再次修书,望主公海涵。
主公令霸佯攻北海,实则率青州所有兵马直取齐郡,此计确有出其不意之妙,若成,可收奇效。
然霸所虑者,张蛟虽困守北海,但其麾下十万黄巾,仍具相当实力。
若我军倾巢而出攻齐郡,张蛟趁虚而入,从后突袭,我军必将腹背受敌,届时局势恐难以掌控。
霸深知主公雄才大略,所谋者远,此战略必经过深思熟虑。但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一丝疏忽便可能满盘皆输。
霸在青州数月,对敌军虚实及当地地形略有了解,实不敢冒此大险,以免辜负主公厚望,损及我军元气。
恳请主公重新斟酌此计,万望主公三思。
宇文霸敬上
宇文霸还是一心想要先打张蛟,再打朱翁,一路稳打稳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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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冀州牧府。
沈今安看了宇文霸来信,脸色愈发阴沉。自从他执掌冀州之后,几乎没有人敢忤逆他。这次宇文霸竟然让他再三斟酌,质疑冀州方面的决策。
他冷哼一声,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这个宇文霸,真是好大的胆子!”
身旁的郭瑾和陈煜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
沈今安来回踱步,眼中怒火燃烧:“他以为他在前线,就比本州牧更懂局势?这是内阁武阁整体谋划的战略,岂容他如此质疑!”
郭瑾委婉开口说道:“主公,宇文将军或许也是出于谨慎,毕竟战场形势复杂多变,他身处前线,可能有些顾虑也是难免的。”
“谨慎?”沈今安打断他。
“这是在挑战本州牧的权威!本州牧给他兵马,给他权力,他却如此不知好歹!”
陈煜忙道:“主公息怒,宇文将军想必也是为了战事着想。他可能担心张蛟趁虚而入,导致我军陷入不利境地。”
沈今安停下脚步:“那他就应该立刻执行本州牧的军令,而不是在这里畏畏缩缩!”
罗烈这时也说道:“主公,宇文将军往日战功赫赫,此次或许真的是对局势的判断有所不同。要不我们再商议一番?”
沈今安怒喝道:“还商议什么?!”
“本州牧的决定不容更改!本州牧倒要看看,他宇文霸敢不敢违抗到底!”
郭瑾赶紧应道:“是,主公。”
“不过主公,是否可以在军令中再阐明一些我们中枢对战局的看法,让宇文将军更明白主公的深意?”
沈今安沉默片刻,说道:“依你所言。”
陈煜接着说:“主公,那是否也给宇文将军一些安抚,以免影响作战士气?”
沈今安皱了皱眉,说道:“罢了,适当安抚几句,让他速速发兵!”
屋内气氛压抑至极,众人都感受到了沈今安的震怒。
李政提笔,李政向来以文采斐然出名。
本州牧擢汝为先登军兵马总使,委以重任,是看在汝往日战功与些许将才。不想汝竟如此瞻前顾后,辜负本州牧之信任。
本州牧所定战略,乃经冀州内阁武阁反复商讨,深思熟虑而成。
佯攻北海,直取齐郡,此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良策。
张蛟虽拥十万之众困守北海,但其士气低落,安排一偏师,定能牵制于他。
再者,朱翁与我军明面上为友军,对我军防备松懈,此时不取齐郡,更待何时?
若等其与张蛟部署周全,相互呼应,我军再想取胜,谈何容易!
战场形势固然瞬息万变,但战机稍纵即逝。若事事求稳,畏敌如虎,何能成就大业?
本州牧征战多年,历经大小战事无数,对战局之判断,不用汝来质疑。
今再申军令,汝务必即刻发兵,依计行事。若再迟疑观望,违抗军令,休怪本州牧军法无情! 莫要一错再错!
沈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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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平原郡。
宇文霸在府邸之中,看着这封军令回信,内心纠结如麻。深知沈今安的决心,可心中顾虑却挥之不去。
“张蛟的十万黄巾始终如芒在背啊。”宇文霸低声自语。
江雀、汪煜等人围在一旁,见宇文霸神色凝重、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