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众赌徒猛地爆发出一阵哗然欣喜的惊呼,瞬间冲破了赌坊里凝重的寂静,直冲向云霄。
小洛和吴老爹被这声浪给惊醒了,脑袋齐刷刷一转,连忙同时转眼朝大海碗里望去。这一望,两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好家伙,这还真就是奇迹!
那第四颗停下来的骰子居然是个红四。红幺配红四,二配三,正好是杂五一对。这杂五对在牌九那多如牛毛的十六对牌型里头,虽说不起眼,是最起码的一对,可这会儿却恰好赢了天杠。
刹那间,赌坊里的赌徒们全都为小洛欢呼雀跃,就像自己赢了这笔巨款一样,欢呼声震得屋梁都跟着晃悠。
小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光芒里透着惊喜、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吴老爹更是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老大,舌头都打结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两人转头再看向白衣人时,白衣人竟如一缕青烟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赌坊出现过,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疑惑,让人摸不着头脑。
刘疤子也像被定身咒定住了,双眼圆睁,张口结舌,死死盯着大海碗里的四颗骰子,那眼神仿佛要把骰子看穿,找出其中隐藏的秘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像条冻僵的蜈蚣,透着青气,额角青筋暴起,如同愤怒的小蛇。看他那模样,恨不得把这四颗骰子一口吞下去,方能解心头之恨。
小洛忽然清了清嗓子,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笑着说道:“刘疤子,看来我今晚上的手气好到爆棚啊,这运气一来,真是挡都挡不住。” 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洒脱,还有几分戏谑。
刘疤子狠狠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阴恻恻的诡笑,说道:“你这话没毛病,今晚你手气确实好到爆。既然运气这么旺,我劝你乘胜追击,再翻个两番,咋样?” 那语气虽说带着笑意,可怎么听都暗藏无数算计与陷阱,让人后背发凉。
小洛嘴角微微上扬,淡然一笑,说道:“乘胜追击,这建议听起来不错,不过……”
“不过怎样?” 刘疤子急切地追问,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洛,好像要从他脸上扒拉出答案似的。
“俗话说得好,凡事不可再三,我这都已经过四了,何况刚才我也说了,就翻这一把,不论输赢都走人。” 小洛不紧不慢地说道。
刘疤子眉头微微一皱,暗暗叫苦,说道:“听你这意思,是怕了吧?” 他这是想再激一激小洛,找回点儿场子。
小洛神色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刘疤子,少跟我来这套,咱俩都是老相识了,谁还不了解谁啊?我可从没说过你坏话,你又何必跟我玩激将法呢?想赢回去,明天吧!明天我肯定还来捧场。” 这话掷地有声,像一记重锤敲在刘疤子心上,让他一时语塞。
刘疤子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不过他也是个老江湖了,随即恢复常态,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跟冬天的太阳似的,看着暖和,其实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说道:“对不住啊,小洛,是我失言了。”
顿了顿,他就跟换了张脸似的,突然回头朝身后抱着胳膊站着的两名彪形大汉之一喝道:“陈奎,到柜台上取四万五千两银票来。” 那声音在赌坊里嗡嗡回荡。
陈奎答应一声,刚抬腿要走。
小洛却好像早有准备,紧接着说道:“陈兄,麻烦你请柜台给我三千两现银。”
陈奎转头看向刘疤子,眼神里满是请示之意。刘疤子咬咬牙,道:“去,照办。”
陈奎立马大步流星地往柜台那边走去。
小洛突然朝满场赌客扬声说道:“各位朋友,我请大伙儿吃红,今晚上在场的人人有份,每人二十两。” 这声音瞬间驱散了赌坊里残留的阴霾。
他话音刚落,全场一百多位赌客立刻跟被点燃的鞭炮似的,爆发出一片哗然欢呼声。
“小洛,太感谢了!”
“拚命三郎,你真不愧是咱们洛阳城的一条够义气的好汉!”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道谢声、赞誉恭维声此起彼伏,整个赌场的人都知道了,小洛以三千两一注连翻四把,除去本钱,共赢了四万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