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店内,现成的棺木静静摆放着,散发着一股陈旧而又带着几分肃穆的气息。
洛十三掏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找到隔壁悦来客栈的老板,说道:“老板,这点银子你拿着,帮我雇十个殓葬工人。” 老板见钱眼开,立马拍着胸脯应下了这事儿。
很快,十个殓葬工人到位。除了夏东阳的棺木暂厝在城隍庙内,打算日后另行安葬外,马标、汪大顺以及两名刀手的尸体,都被抬往城外的乱葬岗埋葬。另外四名刀手和那个受伤的家伙,早在柴飞雄落败被制住的时候,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得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这一幕,洛十三、凌舞扬、小精灵还有一直静静站在店门旁的上官珍珍都瞧得清清楚楚。
小精灵和上官珍珍见状,刚想追上去拦住他们,洛十三却摆了摆手,说道:“别追了,由他们去吧!这几个不过是血手门的小喽啰,留着他们也没啥用。杀了他们,未免太过分,他们又不是江湖上那些恶名远扬的大凶徒,罪不至死。而且血手门里这种小虾米多了去了,杀了他们,对血手门根本造不成啥影响。要是留着他们,还不好处置,倒不如让他们滚蛋算了。”
安置好夏东阳的棺木,众人走出城隍庙时,已是正午时分。原本好好的天气,突然就变了脸。天空变得灰沉沉的,细密的毛毛细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下来。这雨虽说不大,可密度却很高,不一会儿就能湿透人的衣衫。十月的天,已经透着初冬的寒意,衣衫一旦湿透,那种冷冰冰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洛十三仰起脸,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咱们只能在太原城住上一晚,等明天天晴了再走。”
凌舞扬接口道:“五湖客栈可是太原城里最大的客栈,咱们就去那儿住一晚吧!”
夜,悄然降临,二更的梆子声刚刚敲响。洛十三、凌舞扬等五人刚吃完晚饭,正围坐在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突然,窗外的夜空猛地一亮,一道绚烂夺目的信号冲天而起。
“咦!天马箭令!” 凌舞扬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忍不住脱口惊呼道,“天马庄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洛十三眉头紧紧皱起,问道:“你和天马行空东门坚认识?”
凌舞扬点了点头,说道:“那可是我多年的好友。这天马箭令,平日里绝不会轻易发射,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寻常的大事,我得去看看。” 话音刚落,他人就像一阵风似的,闪身出了房间,飞身上屋,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上官珍珍见状,连忙喊道:“凌大哥,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她刚要追上去,却被洛十三伸手拦住了。
洛十三笑着说道:“你先别急,咱们大家一起去。”
在太原城内开了二十多年糕饼店的胡财发,此刻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旁边,唉声叹气。这天气突然就变了,毛毛细雨飘了起来,本就容易让人心情烦躁,更何况他是个做生意的人,下雨天多多少少都会对生意有些影响。可胡财发发愁的,并不是这下雨影响生意的事儿,而是他欠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赌债,如今已经到了必须偿还的时候。债主是本城专门杀猪宰牛的屠夫老范。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屠夫” 这两个字,往往让人联想到体型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汉子,仿佛这就是屠夫该有的形象。而事实上,大多数屠夫也确实是这副模样。可老范却截然不同,完全是另一种类型。
老范从十五岁起,就跟着他父亲宰猪屠牛,可直到现在四十岁了,不仅没有那种 “想当然” 的屠夫形象,反而长得清清秀秀,十指修长,一点儿也不像个屠夫。他不干活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个饱读诗书的学者。老范平日里就喜欢赌钱,胡财发也经常跟着凑凑热闹。就在一个月前,胡财发运气不佳,欠下了老范一千两银子的赌债。这一千两银子,在有钱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胡财发这种做糕饼生意的小本生意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胡财发心里后悔极了,直骂自己该死,怎么就这么不自量力,一下子赌这么大,不仅输掉了一百两现银,还欠下了这要命的一千两赌债。那一百两现银输掉,他虽然心疼,但还勉强能承受,可这一千两的赌债,却让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今天已经是还债的最后期限,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范能跟别的屠夫不一样,能宽限他一些时日,千万别一来就瞪着眼睛,舞刀弄棒的。当然,要是老范不来讨债,那简直就是上天保佑了。可他的这个希望很快就落空了,老范已经出现在了店门外,脸上带着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