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兆刚将自己的宝马车钥匙交给杨林,目送柳一昂和于继飞上车关上后座车门后扬长远去。
原本姬亦武的打算是让于继飞来找左兆刚,让左兆刚带一些人同去,以壮此行声势,确保能够顺利接手那个矿场。但此时左兆刚这里出现重大变故,人手一下就折扣了二三十。
左兆刚作为云雾山的掌门人,再加上如今又向柳一昂投了诚,在眼下这种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他必须留下来主持大局,以应对飞车帮的工作电话以及其余来访之人。
所以他不顾姬亦武的不满,委婉地拒绝了姬亦武的要求。
姬亦武心知左兆刚的忠诚度不及于继飞,被拒后并没有大发雷霆,转而点了几个人名,让左兆刚安排几人与于继飞同行,并让左兆刚叫来于继飞,亲口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
不出意料,这几人全都是姬亦武安排在左兆刚身边的眼线,要不是柳一昂第一时间收服了左兆刚,并以铁血手段镇压,云雾山的变故恐怕早就传到姬亦武的耳中。
随着柳一昂对人体经络的熟悉,“心灵暗示”的小妙招也运用得日益得心应手。这几个被姬亦武点名之人在柳一昂的心灵暗示之下,纷纷以暗语向姬亦武发送了接到左兆刚指派的短信,而贼心不死的于继飞也身不由己地按照张作谦预先设定的剧本接听了姬亦武的电话,令姬亦武彻底放下心来。
为了把戏做足,防止沿途撞见飞车帮的人,此行于继飞依然是老板待遇,坐在司机的后方座位,柳一昂和张作谦则分别坐在于继飞的旁边和副驾驶位。
于继飞早已看清当前形势,特别是被柳一昂瞪了瞪眼睛就对姬亦武说出一通言不由衷的话后,一路都变得老老实实的,不再有一点小动作。但柳一昂敏锐地察觉到,天生反骨的于继飞一定不像看起来那么老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对自己使绊子。
不过柳一昂相信,就连杨林这个被于继飞花钱请来的保镖都成了自己的忠实追随者,两个养了些年头的马仔一个在洪崖洞,一个在左兆刚那待着,对方就算再怎么不服气也蹦哒不起来。
云雾山主峰那座矿场位于左兆刚矿场以北三十公里左右,山路约有六十公里。如果路况良好,一路畅通,从左兆刚那里出发,只需要一个小时即可抵达。
不凑巧的是,此时上山的路况并不好,走了大概一半路程时车辆便开始缓慢行驶,到最后竟然堵车了。
这种小地方的车流量一直不大,平时偶尔才有一辆车驶过,本不应该堵车。杨林久等不见前路通行顺畅,下车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不久前山上有一座古庙对外开放,使这条路多了些从五湖四海慕名而来进山拜神的香客。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车辆总会陆续向前行驶,不会造成太大的拥堵。然而,自从听说这条路的车辆多了起来,附近的村民就打起了歪心思,几个同姓的住户一琢磨,合起伙来在必经之路修了一道闸门,向过往车辆收取过路费。
过路费和停车费一样,对于买得起车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不同人的性格决定了大家处事方式的不同。有的人一笑置之,为了节约时间给钱走人。有的人则据理力争:政府出钱修的路,你凭啥跳出来收咱过路费?死活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占自己便宜,或者说是见不得别人白嫖好处,闹得僵了倒给他钱他都未必会走。
这个时候在半山腰上造成堵车的原因就是后者,被拦路者不但不愿意给钱,把车横停在路中间,下车与拦路者大肆吵闹,就连旁人主动掏钱帮他支付过路费他都不依,硬要搬出各种华国法规跟这些刁民讲道理。
柳一昂不想多管闲事,心想双方闹得差不多了大不了各退一步,这事就算揭过了,便让几人在车上等对方自行解决,待道路恢复畅通后再继续上山。
炎炎夏日之下,汽车外的铁皮温度快速升高。要不是因为车上有空调辅助降温,车内之人很容易因高温而中暑。
杨林和张作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柳一昂时不时插上一句,于继飞则因心中憋屈无法融入其中,眯着眼睛打瞌睡。
每次聊到诸如飞车帮的敏感话题时,柳一昂都会适时制止两人,用眼神瞄一眼于继飞,然后将话题转移。
两人都看得出来于继飞并不像左兆刚那么爽利,也不知是打着心里的小算盘还是不愿轻易背叛姬亦武,每次见柳一昂转移话题,也都配合着聊别的。
时间一点点流失,车辆堵在半路竟是一动不动,显然前方僵持程度比想象更甚,谁也没有退步的意思。
杨林和张作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