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郝正良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昨晚自己和几名同伴一起打死人了,这很不妙!
随后,他又想起这件事已经交给当时在场的那名派出所所长处理了,跟他已没有半分牵扯,唯一的后患就是那几个陪酒女。
“那几个女的都是老玩家了,应该不会不知轻重出去乱说,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大学生……”
“切,真晦气,我还想这破事儿干嘛?不识抬举的臭婊子!小题大作,该!”
郝正良轻啐一声,端起保姆不知何时准备好放在床头的温开水喝了一口。
不过,嘴上说得轻松,他的内心却有些忐忑,血淋淋的画面不断在脑海涌现,令他倍感心神不宁。
昨晚那女大学生一看就是个良家女,只是想趁暑假挣点钱,而非那种脱离家庭管教的轻浮女。被占了点指尖上的便宜都寻死觅活,再被几个大男人轮番侵害更不可能善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拳脚相加,直到对方气绝身亡。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除了活活打死对方以外,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比如说威逼利诱,多砸一点钱什么的。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按照那位所长的方法善后。实在不行,还得想办法让受害人家里闭嘴。要再不行,那就只有让老陈派人制造一起举家失踪案了,好歹这篓子也是对方一手捅出来的,总得做点什么不是。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作着最坏的打算,那位打着包票一定能妥善处理的派出所所长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她家里要上访?去市局?你确定他们是去市局吗?”
郝正良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名中年人急切的声音:“对,对,她家是农村的,一大家人就指着这个大学生翻身过好日子,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换谁家里也难受,特别是她那个对象……哎呀!老陈当时也真是,手里捏着大把钞票,找谁不好,非得揩那大学生的油吗……”
此人正是一手处理掉王瑶尸体那名派出所所长,听其声音,也是昨晚包房中起哄声最大的人之一。
当时他玩儿得有多嗨,起哄声音有多大,此时就有多后悔。要换了以往,这种脏活他是万万不会亲自去办的,顶多只是出谋划策或从旁协助,让那些混社会的小青年去做,事后也好撇清关系。可当时他们一伙人本就是为了给姓陈的助兴而到场,肯定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扫了对方的兴,恰好又喝得有点多,非但参与到对王瑶的血腥暴力中,事后更是大包揽把善后工作接到了自己手上。
如果此事到此为止他也无话可说,可眼看受害者家属不依不饶,要越过县局去市里告状,他心里顿时就慌了。
“郝局,您得出手啊!那几个女的都是人证,事情闹大了在场的哥几个一个也跑不了……”
“好啦,这还需要你提醒?”
郝正良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确定是去市局了吗?行,我知道了,这会儿他们再快也都还在路上,你先找人把他们摁住,量力而行!不要再闹出人命,我这就给那边打个电话。”
“喂,领导,昨晚那事儿……对,对,是我做的,好,好,下不为例……嗯嗯,我知道了!我马上想办法!”
“喂,亦武!唉,还能什么事?昨晚我和几个兄弟弄死个臭婊子,你应该知道吧?你马上派人……为什么喊你?唉,我也不想喊你啊,那个受害人是咱们临山县的,咱们这个圈儿里也就你在市里也说得上话……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找你帮忙……”
通话中的郝正良做梦也没想到,在他家里干了有好几年的保姆居然正躲在床底,左手拿着一部通话中的手机,右手则拿着另一件录音设备,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措词都录了下来。
趁郝正良起床进卫生间洗漱的空当,小保姆分别关掉手中两个设备,从床底下爬出来,悄然溜出房间。看其模样与身形,竟才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正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在看向郝正良所在方向时,她眼中露出满满的憎恶,显然是对对方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仇恨。
十余分钟后,小保姆出现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将先前录音设备连同一叠纸质资料一并交给静候在此的两个人。这两人不是别人,竟是柳一昂从小到大的玩伴朱长江和余乐。
雅月把如此重任交予两人,自是因为把此事看得极重之故,不容许出现半分差池。好歹两人懂得些古武章法,即便对上三五个成年人也能确保战而胜之且顺利脱身。
也幸好是他们两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