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还是改不了这个口直心快的性格,朱允熥平静的看着他,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好在没有外人。
在一旁的蓝玉也附和道:“你舅舅脾气是急了点,但对你的心是好的,他听闻浙江之乱屡次冲撞圣上,意图去前线救你,只是没想到你早就做好了布局,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允熥你此次实在是令我们惊讶,让我们知道了你的魄力!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朱允熥此次来不是听这两个长辈的夸赞的,他提醒道:“如今陛下不杀我,是因为徐皇后新丧,又有五年之内不杀宗室的约定,舅姥爷,舅舅莫不要以为我们就安全了!”
闻言后的常茂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们自然是懂的,可惜此次有容竟然为了救你而死,不过王妃之位不可悬空,我们觉得赛儿就挺好的,我和你舅姥爷都颇为喜欢,不知道你们何时成亲?也让你父亲九泉之下安心。”
这个时候蓝玉也追问道道:“允熥,有容之死固然悲怆,但是赛儿对你一片痴情,你可不能辜负赛儿!否则我们定饶不了你!”
朱允熥知道两位长辈也是为了他好,他看向唐赛儿,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
因为她知道朱允熥此生只爱一人,那就是赵有容!
她替代不了赵有容在他心里的地位。
“此事日后再说,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蓝玉和常茂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所幸也没逼迫朱允熥太紧。
“既然出宫了,陪我去铁氏姐妹的布坊看看吧,铁秀英写了一封书信给我,好像其中有些事比较麻烦。”
唐赛儿也都快忘了铁氏姐妹了,她旋即想到了什么,小脸略微有点醋意。
“原来她还和你保持着联系。”
这时朱允熥察觉出来了对方的意思,笑道:“想到哪里去了?毕竟对方经营着我的买卖,这可是一个钱袋子,关系到很多的事情,行了,我们走吧。”
说罢自然地拉起唐赛儿的手向外走去,留下两个老家伙有些不知所以。
“刚刚听允熥说铁氏姐妹,他身边好像不缺女孩儿啊……”
“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蓝玉二人对视一眼,眼神当中皆是有些古怪。
金陵,秦淮河畔,永义坊
这里距离金陵皇宫几乎是最近的坊市,如果在屋顶上远眺,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深宫红墙,黛瓦飞檐。
铁秀英每次从布坊内出来,都会向着皇宫的方向看一眼,好像这样每天都算是与朱允熥见过了。
铁秀兰笑她是块望夫石。
可是望夫石尚有可能把夫君望回来,铁秀英却是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十一送去的书信还没有回信,铁秀英已经有些失望了。
她整理着店内的丝绸布匹,做完这些后打算去买些普膳斋的糕点吃,刚出门却与进门的一男一女撞上。
她差点与进门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刚抬头想要抱歉,见到那张脸时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张脸是熟悉的脸,眼前人的气息是熟悉的气息,
铁秀英差点捂住嘴要哭出声。
“最近如何?听十一的书信说你遇到麻烦了?”
朱允熥开口看着铁秀英问道。
没有丝毫的感情。
铁秀英这才从对方的话语询问中回过神来,整理着衣衫,说道:“见过吴王,劳烦您挂怀,是这样的,最近官府在征集丝绢,颇为蛮横,而且这一片丝绸店铺的生意最近都不好。”
朱允熥点了点头,道:“我回去给你打听一下,不过我想这些官府应该不会给我这个吴王面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紧着看了店内一圈。
铁秀英这才注意到唐赛儿今天也在,表情神态略微的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被她隐了过去。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朱允熥他们被吸引望过去,一个武官带着几名官吏前来。
“布绢十五匹,上等丝绸一百匹,中等丝绸五十匹,准备好交给应天府衙,跟你们讲,朝鲜使团很快就要到金陵了,这些丝绸都是要收来跟朝鲜遣明使做生意的,不要不知好歹!”
为首的官员颇为霸道强横,好像不给辩解的机会。
铁秀英刚要发作,朱允熥拦住了她,朝着她摇了摇头。
“多谢官爷告知,贱内不懂规矩,还请官爷多多包涵。”
朱允熥朝着武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