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鲜使团的郑道传却是笑道:“太子所做之诗实在是令人敬佩,小老儿对中原文化略懂一二,特向太子殿下讨教一番。”
在场的人循声看去,眼神当中满是戏谑,谁也没想到朝鲜使团的这个小老头竟然敢出面挑战太子的威严,简直是活的不耐烦。
朱高炽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悦,不过还是彰显出一副大国气度,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而在自己的心中,对方已然是触了他的霉头了。
“既然如此,那就听听您的所作。”
别人不知道郑道传的厉害,朱允熥可是知道,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于是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对方,不要让太子下不来台。
可郑道传也不推诿,捋了捋胡子,行为夸张仰天大叫道:“浮云多变态,舒卷也飘然,闲绕遥岑上,纤笼淡月边,迢迢风共远,漠漠雨相连,亦解寻逋客,朝来入洞天!”
这是郑道传在朝鲜史上比较留下名声的一首诗,此诗一出,朱高炽那首诗简直是黯然失色!
这首诗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一样,在朱高炽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朱高炽那得意的神色僵硬在脸上,虽然平静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内心已经诸多情绪涌杂。
有愤怒,有嫉恨、有杀意……
不止是他,郑道传这首诗简直就是“啪啪”打在所有人的脸上,让在座的大明宗室子弟都多有尴尬之色。
谁都没想到这个朝鲜使团的家伙竟然如此不长眼色,不仅挑衅太子天威,竟然还让太子下不来台!
若是无人拿出一首足够与之媲美的诗来,岂不是说大明无人竟然连一个朝鲜使团的使者都比不上?
这可是对大明莫大的侮辱!
“若是宋濂在此,岂会让他如此放肆!”
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泛起波涛的朱高炽不由得悠悠叹息一声。
而朱高燧本来也是在那边坐着看戏的,反正出糗的又不是自己,但是忽然从隔壁的朱允熥桌上传来一个纸团。
他有些奇怪朱允熥给他传纸团干什么,当他展开纸团看到里面内容的时候,不禁大惊失色。
他猛地抬头向着对方坐在的位置看去,却发现自己这个王兄只是在那里平静地喝茶,并无半点举动。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何意,但是犹豫了一会儿,朱高燧突兀地笑了起来。
原本寂静的场所被他的这声突兀的笑给打破,众人纷纷向着他看去。
如同是看傻子一般。
戏精附身的朱高燧做出一副都退后我要装逼了的架势,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声,说道:“没想到朝鲜外邦竟然还有如此高人,这首诗的确不错,当入传世之列,只不过我觉得还是稍逊一些,我有一作,还请诸君静听。”
在场的人听到朱高燧要做诗都是有些意外,这位赵王还有诗才?
他们怎么不知道?
对方不是一个听着看书就头疼的主吗?
想到这目光看向西边。
今个儿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啊。
我们读书少,你别骗我们!
对此众人的异样神色,朱高燧好像是浑然不知,当场把自己默念好几遍才记住的诗吟诵了出来:“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嘶——”
此诗宛若一道惊雷在宴席之中炸开,听到此诗的所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
一向平静的郑道传也是乍然睁开眸子,目露精光向着朱高燧望去。
“没想到大明宗室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惊才艳艳之辈,这首诗当名流千古!”
他的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对朱高燧不禁多看了一眼,不仅是他,朱高炽和朱高煦也是对这位本无半点诗才的三弟刮目相看。
被众人看得有些心虚,朱高燧尴尬地坐下,但是这件事的背后,权若水可是知道怎么回事,她可是亲眼看着朱允熥将这首诗写下,递给对方,让他出面当众作出。
“这明明是你自己的诗,为何要假托他人所做?”
权若水靠近朱允熥,有些小声的疑惑问他。
表面上没张嘴,但却是从对方那边传来了淡淡的说话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本王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再说,让赵王帮着吸引火力还能让他欠本王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闻言权若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中原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