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煤油灯往里一照,所有人汗毛都竖立起来,没人敢进去查看。
老旧的木门大大的敞开,一个身穿米黄色毛线衣的中年妇女倒在门槛上,侧身躺着,一只手往外耷拉着,像是极力想爬出来却被拦截,地上一堆凌乱的脚印。
一看就不是一人留下的,张颜目测,这作案至少有两人。
脖子上流出汩汩血液,在这极度冷的温度下,很快就冻了起来。
往里瞧着,脚上有个砍伤,通过血液的痕迹,是从里屋爬出来的。
瞧那刀口,上面还残留着大量的铁屑,极有可能用的是生锈的菜刀,而第一刀砍在了这位婶子的脚脖子上。
张颜仔细打量着地上的脚印,凶手的脚印已经被赶来的村民销毁,逃跑方向难以发现。
“呜呜呜~~是谁这么没有人性啊~~~”
桂花婶子瞧着这一幕,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是做了什么事,要被这样对待。”
村里的其他婶子,有些也悄声抹眼泪,村里人平日拌嘴吵架没什么,要是出了这种人命,都会心有余悸。
“红芬妹子的两个孩子呢?”
这话有人问了出来,可没人敢上前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红芬是个寡妇,丈夫死了十年了,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大,第一个孩子却在去年和人下河游泳给淹死了。
现在就只剩下她和两个半大的孩子,可现在她一个大人都如此,两个小孩又能反抗什么?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却不敢验证,直到村长赶来。
听村长叹了口气,他是不想管村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可对于这种大事,他还得出面,对着他二儿子田富贵说:“进去瞧瞧......”
红芬他们这一脉是独脉,也没个叔伯侄儿帮忙的,他这个村长要是不管,怕是都没人管了。
田富贵望着地上的尸体心里发怵,但还是一步步挪了进去,借助手里的煤油灯光,往里屋走去。
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惨叫,提着煤油灯便冲出了屋子,一脚踩滑摔倒在地,脸色煞白。
“里面是什么情况?”村长淡淡问道,双手摩挲着手里光着的烟杆。
“里面......,全死了,两个孩子也死了。”田富贵吓得不轻,一进去就看到床上满是鲜血。
一个孩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一个孩子挣扎靠在墙上,满脸不可置信且双眼恐惧的死去。
那刀从孩子的脖子划到胸口,半个脖子倒挂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门外,脸色灰白。
这一幕,胆子小的的确会被吓到。
张颜和几个胆子大的村民,也走进去瞧了瞧,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作孽呀,作孽呀......”
“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连孩子都不放过。”
村里人讨论着,怀疑的对象最有可能就是外村人,前段时间他们不是来偷柴火,就是来偷粮食。
村长也派人去村口检查,要是真被人闯了进来,村口就还得修整。
又从人群中喊来几个胆子大的,进屋把两个孩子的尸体给抬出来,一共三具。
几人都是被刀砍在脖子大动脉上死去,力气很大,一刀致命,推测应该是男人。
也有人质疑:“不一定是男人,只要是力气大的人都能做到。”
说这话的是田超,通过几个月的养伤,他已经恢复正常,站在人群中,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张颜。
而村民也用怀疑的眼光瞧着张颜,默默的离她远了些。
桂花婶子想替她说两句,却被张颜给按住了。
村里力气大且很明显的,就是张家两姐妹,其他妇人就是干过农活,力气是有,但不突出。
还不等众人对张颜讨伐,就听到田富贵说:“爸,红芬嫂子家应该是遭贼了,粮食都被偷走了。”
田富贵和几人在屋内外查看一圈,发现地上掉落些粮食。
而且从地上留下的痕迹来看,红芬婶子家应该还有好几袋粮食,只是现在全被拿走了,粮食没了,命也没了。
那声惨叫应该是红芬婶子死前发出的响声,那人这才手忙脚乱掉了些东西,橱柜里还有十几个鸡蛋。
“挖个坑,埋了吧。”村长再次叹息一声,“帮忙埋人的,家里剩下的粮食就分给他。”
听到这话,刚刚没动作的人纷纷都动了起来。
说是全村出动也不为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红芬婶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