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良见面了,不过他看不到我。
他好像是受伤了,吊着一个胳膊,在燕的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旁边还放着一个扫帚。
地面还挺干净的,没想到良还这么勤快。
听燕和青乾说的话的意思,良没认出他们,但是他们认出了良,似乎他们和良之前关系还不错,应该是他们找理由收留了受伤的良。
进门之后,燕二话没说就把用纸包裹好的鞋子塞到了良的手里。
“我托人把那女娃放走了,也把你昨天说的话跟她讲了,她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她还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良面无表情问着燕。
“那女娃说:
良,总有一天我会来亲手杀了你。”
......?
燕说的是我么,可是我已经死了啊?
虽然燕自己编造的这句话我也很想说,但是我却没法为这句话履行什么了。
......
“你把我昨天说的什么话跟她讲了?”良问着燕。
“就是你说的不太想救她,她是可有可无的。”燕抱着胳膊漫不经心的回复着良。
“我什么时候跟她说这句话了?”良语气里有些急。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跟你暗示了这么久,你只要付出些代价,我就可以帮你救她。
但是你一句确定的话都没有,那不就是不想救她?”燕依旧平淡而清楚的答复着良。
燕是说救我么?她在骗良吧,到目前为止她说的话都没发生过。
良倒是不说话了,应该是被燕说中了,看着纸包中露出的蓝色鞋尖。
看来良当时说要带我走也是一时兴起罢了,那我也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我也被良骗了,牵手,鞋,对小羊的好,都只是他临时的想法罢了,按照燕的话来说,良就是“迷迷糊糊”的。
我以为他变好了不忍心杀他,实际上只是那一段时间变好了。
或者说不定是因为良就是喜欢女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恶心了。
我也真是的,我只是和他相处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能相信他真的变好了。
良依旧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燕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回了房间。
我倒是乐于见到良这个样子的,但这还远远不够,甚至连我过去痛苦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不多时良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拿着鞋子回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把鞋子完全从纸包中取出后,把鞋子用纸包垫着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躺到了床上。
但是视线倒没从鞋子上离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管他呢,还是赶快想一些难过的事情影响下良比较要紧。
......
不知道该怎么难过了。
专心想难过的事情反而有些想不出来了,尤其是死了之后,反而没有那么多痛苦了,更多的是麻木和无聊。
只要不无聊,哪怕是伤心也会感觉好一些。
但是,伤心事情想的多了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了,只能希望能够看看周围发生的新鲜事情让心里舒服一点。
......
却偏偏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良。
......
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做些什么的时候的时候却总是做不到。
我希望和家人在一起,可他们都离开了我。
我想为爹爹报仇,却下不去手。
我现在要难过的事情,却想不出来。
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到啊!!!
“咚——”
良?听声音是良在打什么东西。
他左手紧握着拳,床褥的褶皱汇集在那下面。
他是在砸床么?正当我这么想时,良却走到了桌前端起了鞋。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双鞋,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在气愤什么么?他又在想什么呢?
“穗,唯有这件事我只教你一次——
你要去报仇,要收起你所有的好奇心,就把他当作十恶不赦的人。
从始至终你都要把他当成罪该万死的人。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就只当他是在骗你。
......
我这一次教你的,记不住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