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有的像是碰撞声,有的是掉落的声音。
燕就这么一直抛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却慢慢少了,但是还是有,我听了许久,应该是针的声音,但是听起来要比普通的针沉一点。
没多久燕就把手中像针一样的东西抛完了。
燕就走到了墙的跟前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又拿起了笤帚扫着地上的东西,几乎是把整个屋子扫了一遍,应该是把刚刚扫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燕又重复了一遍抛针和扫地,这才算完,又收拾了一通之后,才算完。
我估摸着燕应该忙了两个多时辰,说不准有三个时辰。
良应该早就睡了吧,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觉,长的个头这么大,却整天游手好闲的。
当然燕也是真的努力,我觉得她把良杀了不是什么难事;燕这身手给我的话,那天晚上就不会被良躲过去了。
我就这样看着燕,看了一晚上,看的我都有些困了。
燕却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因为先前的疲惫而很快的入睡。
她只是翻来覆去的,在床上躺着,她好像能看见周遭的一切,却无缘眼睑落幕的黑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大概是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的时候,她才稍微安稳了一些,虽然时不时的动一下,但是好像是已经半梦半醒的睡着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时候应该就是良前几天叫的时间,他的每一嗓子喊叫我都敢保证能把现在的燕吵起来。
难怪燕听到良的声音总会第一时间赶来。
这事情也怪我,良应该是被我想不好的事情而影响的做噩梦。
但是话说到底都怪良,真是该死的。
突然有些心疼燕,尤其看着燕蜷缩的睡着了的样子,虽然他住着这么大的屋子,却更显得寂寞。
也稍微了理解她为什么把良留在家里。
......
我还是先心疼一下自己吧,无聊的日子又开始了。
......
燕不但睡得很晚,而且起的很早。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燕看起来却可以这么精神,前几日从华州来的时候每天都困,感觉全身都空落落的,像是被风吹倒的穗,要长不大了。
主要还是那段时间的晚上还要陪着良聊天,还有玩影子戏,算上还要盘算着继续和良做些什么来让良对我放松警惕的时间,一天睡不了两个时辰。
良倒是好哄,到最后都让我下不去手了。
他在看烟火那晚上看我的眼神,藏着小孩子那般天真;他的嘴上却可以说出让所杀之人的女儿跟自己走的话。
我能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么?
他哪怕没有下流到奸污幼童的程度,也或多或少的对我有些不太正常的想法。
但是我不确定那种想法是好是坏,我只能感觉到他深深的希望我能陪着他,对此他愿意放下手上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刀,再付出一路逃亡的代价。
要是这是一场交易,用我换爹爹的活,或者说换良当时不杀爹爹,而是放爹爹走。
我会不假思索的答应。
可是这太迟了,终究是太迟了,我去不到那天,就像荷包变不作裙子上的那块布。
我又能说出什么呢?只能可怜可怜自己,再可怜可怜他。
然后继续怀恨在心的,把所有心疼作眼泪挤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