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听到禾儿娘的声音。
为什么她又不说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向禾儿的方向询问着。
-“你要伤心啊。
你要难过啊。”
“可是我现在......”我现在感受不到什么伤心和难过。
只是觉得困惑。
-“要去祭奠。”
祭奠?刚刚不是说爹爹的死,只是我的猜测么?
“为什么要祭奠?”
-“再也回不来了,就要送他走......”
再也回不来了,这我当然知道。
死,回不来了,祭奠。
“您的意思是,祭奠是对回不来的人的?
不一定要确定死了还是活着?”
-“对。”
......
好像还真是这样。
自从爹爹最后离开家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那时候总盼着爹爹能出现在面前。
可是直到弟弟和娘都死了,我也没等到他。
那种难受的感觉一直折磨着我,我每天都给自己打气,只是觉得爹爹走远了些,遇到了什么事情回不来。
每天做梦其实更多的是弟弟和娘。
我对不起他们。
到了白天我就会想报仇的事情,计划着怎么把仇人杀死。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到了厨子爷爷那里以后,我便好了不少。
梦也没有了,或者说我开始做不了梦了,脑海中尽是平日里的思绪。
我便不再执着于要找到爹爹,只想知道爹爹的下落。
直到遇到了良。
当我真正遇到他的时候,却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以为他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但他却没有杀死企图刺死他的我。
也愿意顺带着照顾下红儿他们。
最后他背叛了自己同伙,保下来了我们。
其实在我刺杀他失败的时候我便动摇了。
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他能相信我说的话放我一马?
甚至让我怀疑像他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做这么久的坏事么?
自那时起,我的梦们又回来了。
梦境中弟弟和娘的惨状清晰可见,有时也会梦到良,可就是梦不到爹爹。
每每我看良的时候都会想起来爹爹,可唯独晚上就是见不到。
夜晚的恐怖和白天的疲惫让我有些进退两难。
我跟良聊天、跟他玩影子戏、洗澡又坐上了马车,这些时候我也有机会再尝试刺死他。
但我那时已经很难做出决定了。
刺死他是不是就不会难受了?
可他拉着我的手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值得我期待?
刺死他就足够了么?还是什么都没有了?
连仇人都离我而去了?
......
要祭奠么?
......
“穗,唯有这件事我只教你一次——
你要去报仇,要收起你所有的好奇心,就把他当作十恶不赦的人。”
这时我才懂了芸姐当时对我说的话。
自从我对良有疑问之后,我就已经被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