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醒,虚脱得没有一丝力气了。
若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在强撑着抗议着,早就瘫软了。
回到清幽宫后,她看到桌上有一瓶红墨水,灵机一动,趁宫人不注意,将红墨水涂抹在自己大腿上,亵裤上,裙子上。
然后,她彻底地虚脱了,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了榻上。
她用手捂着小腹,痛呼不止,制造出流产的假象来。
宫女见她下半身带血,裙子绯红,痛得在榻上蜷缩着,急得在门口直跺脚:“太医,太医怎么还不来啊,太医快救救娘娘啊”
,!
似乎是听到了宫女的呼唤,被太后紧急指派来的林太医赶到了清幽宫。
太医一瞧秦菱裙子都是红的,榻上也染着血迹,还捂着肚子极其痛苦,也是吓得惨白了脸。
颤抖着手给秦菱把脉,却惊奇地发现她脉象并没有问题。
秦菱知道太医看出了她的破绽,疯狂朝他使眼色。
太医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在假装小产,示意他配合她演戏的意思。
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十年前又得过秦菱父亲秦国公的恩惠。
想到太后的叮嘱,他眼眸滴溜溜转了转,心底里很快就有了想法,毅然决定配合秦菱演这一场戏。
于是,从医药箱里翻找出几颗血腥丸递给秦菱,扯着嗓子就喊:“天啦,血,娘娘流了好多血,这可怎么办啊,这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啊,娘娘,这是保胎药,您快服下”
秦菱接过血腥丸一闻,好大一股血腥味,令她作呕。
当即将药丸弄破涂抹到裙子上,更卖力地在榻上痛呼起来。
“不好了,娘娘大失血”
宫人们听到这里,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都心急如焚,觉得孩子大概率是流掉了,四下里屏息凝视。
太后赶来清幽宫时,看到殿内满是血腥,也是吓了一跳。
太后颤抖着问林太医:“甄妃肚里的孩子保住了吗?”
林太医难过地摇头:“太后娘娘,微臣已将保胎药给娘娘服下了,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什么?我的乖孙没了?”
太后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林太医见谎言惊吓到了太后,身体抖得厉害,便想将真相告知太后。
但想到演戏得演全套,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为了使场景显得更逼真,最后还是忍着没有说。
他还又放下一记重锤:“甄妃娘娘体内气血严重亏损,身体病弱,又受蛊毒浸淫,坏了根本,如今还流产,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秦菱无法接受这个沉重打击,捂着疼痛难忍的小腹,不可置信地道:“太医,你是说,我以后,都不能做母亲了吗?”
林太医:“娘娘,您别伤心难过了,方才情况危急,流血不止,您身体又病弱,能保住您这条命,便算是不错了啊”
秦菱摇头:“不可能”
祝嬷嬷一面叹息,一面哄着太后,一面劝说秦菱:“娘娘,事已至此,您不要多想了,左右这个孩子已经没了,您得想着以后啊。”
秦菱悲戚地说:“以后,我都怀不上了”
祝嬷嬷:“太医说很难怀上,不代表一定不能怀上的,只要您好好吃饭睡觉,好好休养,等身体养起来了,就有可能再怀上的!”
秦菱看着自己那一双带血的手,沾满血的裙子,两眼发黑,一个劲地摇头。
“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一直被拦截在外的小青,端了热水冲进殿里,一把抱住被鲜血染红的秦菱。
“娘娘,陛下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然,他不可能扼杀这个唯一的皇子,奴婢给您洗洗,您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会好受些了”
秦菱穿着衣裳就躺下了,将被子盖在身上,惊魂未定地哭着:“对,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或许睡一觉醒来,孩子还在我肚子里”
林太医见秦菱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暗自感叹这演技真是了得啊!
做好一系列善后措施,已是下半夜了,林太医这才背着医药箱无奈摇头走人了。
太后见秦菱已疼痛难忍地睡了过去,也无限伤感地出了清幽宫。
很快,李贵就得到了这边的消息,去转告给正在月色下喝酒的司澜宴。
司澜宴最近解蛊后很反常,几乎每天都要月下饮酒。
“陛下,清幽宫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