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万里上朝前,嘱咐了近身总管狼毫;
去库房里选些珍玩宝器送到墨竹轩。
南万里昨晚歇在书房,夜里睡不着反应过来,心下有些后怕;
自己那小舅子可不是善茬,赶紧给夫人赔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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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来到墨竹轩门前,墨竹轩院门紧闭,今日吩咐了姨娘和小姐们不必请安。
叹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叩门。
杨嬷嬷开门,见是狼毫,心中知晓来意。
随后笑着开口道:
“ 原来是何总管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狼毫脸上挂着小心笑意:
“ 杨妈妈,小的奉侯爷之命,给夫人赔罪了,侯爷走时交代了,奴才得亲自把他的话带到 ” ,
话落便指挥身后跟着的家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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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笑笑:
“ 何总管见谅,夫人今日身子不适,眼下还未起呢,先进来吧 ”
昨儿个江知凝便吩咐了,若今日侯爷派人来,只让他进来便是。
狼毫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 诶诶!有劳杨妈妈了,你们几个还不跟上 ”
随后带着一众家丁、跟着杨嬷嬷进去。
见杨嬷嬷将他们都引到了次厅,狼毫静观其变未说什么。
小丫鬟手上捧着清茶、笑着开口道:
“ 何总管坐这儿等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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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本名何戎,狼毫是老侯爷后赐的名字;
他自小跟着南万里,为他出谋划策,在南万里跟着江澄灼(镇国大将军)出征打仗时也带着他;
南万里是独子,他与狼毫虽是主仆,却更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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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笑着应下,坐在凳子上小口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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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狼毫坐了两个时辰,饮了两壶茶水,如坐针毡。
内室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接着,珍珠钳贝海棠珠帘晃动,江知凝在妙珠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江知凝面色略显苍白,但仍不失威严。
瞥了狼毫一眼:
“ 何总管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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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忙起身行礼,恭敬说道:
“夫人,老爷知道昨日之事有所不妥,特命小的送来这些物件儿给夫人解闷儿 ”
“ 还望夫人莫要生气,侯爷说下朝后亲自过来赔罪 ”
话闭,指了指堆满案桌的珍玩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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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凝轻瞟一眼,在妙笔服侍下缓缓落座,淡声回应:
“ 侯爷倒是舍得 ”
狼毫忙笑着开口道:
“ 瞧夫人这话,您与侯爷夫妻一体,有什么是侯爷舍不得的 ”
“ 侯爷说昨日朝堂上与同僚起了龃龉,心里有气,并非故意同夫人发火 ”
妙珠轻笑出声:
“ 何总管这话说得,难不成我们夫人、还是侯爷的出气筒了?”
狼毫赔着笑脸:
“ 哎呦妙珠姑娘,这是哪儿的话,侯爷昨日回去便后悔了,在书房里头一夜未眠 ”
“ 本想一早过来给夫人赔不是,但近来朝堂事多,不得已派小的先行过来请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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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笔嘴角嘲讽:
“ 想来是侯爷火大,何总管该备些菊花茶才是 ”
狼毫听出此话嘲讽之意,但也不敢有所不满:
“ 姑娘说的对啊、正是这个理,奴才是粗人,比不得姑娘心细,回去奴才便知会下人备上 ”
江知凝看着狼毫,轻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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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她对南万里全然漠视,也不尽然;
她与南万里少年夫妻,二人郎才女貌;
初成婚时、也是过了蜜里调油的一段日子;
可惜事无圆满,方若梅的出现、打破了她对婚后生活的美好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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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不过是拌了两句嘴,也不好拿捏着不放。
思及此、端起清漆珊瑚茶杯轻抿一口:
“ 回去跟侯爷说,心意我收下了,侯爷公务繁忙,不必过来赔罪 ”
“ 我与侯爷夫妻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