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整整一个月的悉心调养之后,织月发现自己怀孕了。
命运似乎并未放过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子。
就在妙珠刚刚呱呱坠地之际,织月却因产后大出血而命丧黄泉,香消玉殒。
就这样,妙珠尚在襁褓之中便失去了亲生母亲,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时光荏苒,如今的妙珠已渐渐长大成人,她与自己母亲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那跳脱、口不择言的性子也如出一辙。
由于其生父身份不明、母亲也早早离世,妙珠自幼便缺失了双亲的关爱。
江知凝一直以来对她心怀怜悯,总是不自觉地对妙珠多几分偏爱,院里的妈妈们更是将她视如己出。
···
张嬷嬷想起往事叹气摇头,随即回过身做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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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洋村内——
此刻,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时间早已越过了辰时。
只见庄户上的管事庄娘子,慢悠悠地从院子里踱步而出。
肥胖的身躯,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丘一般,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而笨拙。
庄娘子看上去大约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沟壑。
年岁大些,不禁热衷于鲜艳色彩。
今天,她身着一袭红配绿的锦缎裙,颜色的搭配真是大胆至极,腮帮子上涂抹着的大红胭脂,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与她身上的裙子相互映衬。
然而,这样夸张的装扮却没有给她增添多少美感,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和刺眼,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随着怒喝开口,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
“ 你们这些贱骨头!吃了饭还不赶紧干活去!”
庄上的佃户们穿着粗布麻衣、个个瘦骨嶙峋,听着庄娘子的话忙转过头扛着厨具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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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娘子依旧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 哼!你们这群瘟大灾的贱民们!整天就知道眼巴巴地盯着锅里那点东西,好像我这个庄子上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食似的! ”
“ 咱们庄上就那么点儿收成,老娘还能像变戏法一样给你们变出更多的粮食来吗?真是痴心妄想!”
她越说越来气,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
“ 现在可好了,无端端又多了两张吃饭的嘴!老娘自己都快要去喝西北风喽!”
庄娘子的大嗓门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就连住在偏屋的南映仪主仆二人也早早就被吵醒了。
此时的南映仪正躺在那张破旧的草席炕上,虽然身体十分疲倦,但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身上盖着一床青灰色的被子,那被子因为长久未清洗已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味。
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木桌之外,几乎再无其他像样的家具摆设。
···
听到庄娘子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一旁的春香早已泪流满面。
她实在忍不住,便压低声音对南映仪说道:
“ 二小姐!您说侯爷怎么能如此狠心啊!您可是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过惯了金尊玉贵的生活 ”
“ 可现如今,竟然被送到这样一个破烂不堪的地方,还要遭受这般恶毒妇人的冷嘲热讽……这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哟!”
说着说着,春香不禁悲从中来,哭得更伤心了。
南映仪的眼泪,早就在刚送来流干了,此刻像只毫无生气的木偶。
庄娘子耳朵趴在门缝上听着,里屋似是有说话声、复又啐了一口:
“ 呸!都发落到这地界了,还拿自己当千金小姐呢!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着!”
春香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推开门去,正撞上庄娘子贴在门上,把庄娘子推个趔趄,庄娘子横眉一竖:
“ 呦!姑娘醒了啊,老奴还当您二位睡着呢!”
春香愤怒开口:
“ 你不过是区区庄户管事,竟敢对我家小姐不敬!小姐是主家的人,谁教你的规矩!”
庄娘子冷笑:
“ 规矩?老奴告诉您二位,在这庄子上、老奴就是规矩!”
“ 老奴不妨告诉姑娘,来时何总管交代了,说是只要这二姑娘留口气就成!”
春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庄娘子怒道:
“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