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影卫齐齐拱手:
“ 谨遵王爷之命!”
全奉民携着大理寺众人拱手:
“ 恭送长安王殿下 ”
商镜黎带着仓眠三人走出禁牢。
全奉民回身看着面色惨白的黑衣人,轻笑开口道:
“ 你这是何必呢?去拿块山参来、别让人死了 ”
狱卒拱手:
“ 是!”
方才查验毒药的狱卒、正仔细端详方才剥落的人皮,笑着开口道:
“ 大人、长安王这法子真是精巧,当真是一点都不损害皮相,人也不会立刻死 ”
“ 除了他这种死士、估计没人扛得住,属下回头问问王爷这是什么药水,也好备一些,咱们大理寺就又能多一套审问法子 ”
全奉民顿了顿、随即叹气接话:
“ 此法 ···· 颇有些不人道啊 ”
狱卒嗤笑、抬头看向全奉民:
“ 大人、进了咱们大理寺禁牢的,哪个是无辜的?咱们的目的是查案,是问出实话来 ”
“ 对付这群穷凶极恶之徒,还讲什么人道?”
全奉民听着、随即点点头轻声说道:
“ 那回头本官亲自问问王爷吧 ”
那狱卒复又将视线、投到黑衣人那森森白骨的左腿上,眸中满是赞叹之意。
黑衣人死死咬着银牙,禁牢周边围满了影卫,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方才那狱卒找了一大块带泥的山参,也没那些个忌讳,拿出一个捣药杵子放在案桌上捣碎,带着泥塞进黑衣人嘴里。
他服了软筋散,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人摆布。
全奉民也起身出门去了,温邵槐那边暂无进展,还是要去跟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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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内——
此刻已至未时,今日太阳格外大,晒得人心浮气躁。
明书月(贤王妃,商衍生母)端坐上首不停擦着薄汗,今日身着——绛紫色圆领百花锦缎对襟珍珠盘扣襦裙,梳着飞云髻,上头插着一根攒金枝海棠避凤纯金嵌宝簪。
此刻满脸的不耐、抄起身边的蔬果砸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
怒骂道:
“ 没眼色的东西!今儿个这么热的天,就不知早早买冰回来?你是想热死本妃是吗?”
小丫鬟瑟瑟发抖、不住地跪地叩首:
“ 王妃娘娘恕罪呀!这 ··· 这之前一直是宫里皇后娘娘,派人往府上送冰的 ”
“ 自太孙殿下那事之后 ······ 奴婢们就一直去冰郎那儿拿货,近来京城不太平 ”
“ 这些个冰郎不敢出来,货也就没了啊 ”
明书月想起商衍、面色阴沉,正欲开口训斥,折腰先一步上前踹了那丫鬟一脚:
“ 娘娘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夏季用冰多、总有买得到的,即刻出门去买,买不到就打发你去人牙子那儿 ”
小丫鬟忙不住磕头:
“ 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这就去买、这就去买!”
随后便逃也似的出门去了。
明书月气的破口大骂:
“ 我们衍儿失势,连个奴才都开始不上心,一个个吃着本妃府上月奉,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好 ”
“ 我儿在时吃穿用度都是精巧的,陆卿照(皇后)上杆子巴结 ”
“ 现在可好了,连个冰都给本妃断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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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书月看不上陆卿照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她出身名门,从来都是娇宠着长大的。
而陆卿照的母家不显、她父亲原不过是正五品中书舍人——陆政仓。
陆政仓是栗绛允(商玉婉的驸马)的门生。
当年栗绛允子承父志,商君盛登基后做了新任太师。
可惜栗绛允身子不好,年仅五十就去了。
走之前举荐了陆政仓这个得意门生,陆政仓这才从中书舍人、做到了正三品尚书右丞的位置。
陆卿照小栗白筠(乐华郡主)几岁,时常跟着父亲去公主府,一来二去二人就成了密友。
孟林(先皇后)难产早逝之后,隔了一年陆卿照跟着父亲进宫赴宴,一曲古筝曲弹得极好。
加之她在闺中就素有美名,且她母家只嫡系这一支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