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走出淑影宫的时候、时间已至酉时。
两家对这事都算满意,敲定婚期写了聘书,留下聘礼也就成了。
路上万容看了看时辰、笑着开口道:
“ 正好你父亲也要下朝了,咱们还能一同回去 ”
杨广笑着点点头:
“ 眼下正好酉时,赶得倒是将好 ”
万容叹口气看向儿子:
“ 等县主进门了,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她年纪尚小、做什么事都有耐心着些 ”
“ 凡事多让着县主,她一个女儿家遭此磨难,心里定然难受着 ”
“ 娘和你爹、等喝了媳妇儿茶,就去城南那处宅子住着,地方腾给你们小两口 ”
“ 县主是皇亲国戚,你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这样被人暗害的事、再不能有了!”
“ 成了家就要有担当,妻儿老小都要仰仗你的庇佑 ”
杨广停下脚步、郑重拱手作揖:
“ 娘放心、儿子定会言出必行,护好县主和将军府,不叫您和父亲忧心 ”
万容笑着点点头:
“ 走吧,去寻你父亲 ”
随后母子二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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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的京城最是热闹,街头小贩高声吆喝,人影窜动络绎不绝。
今日都三两成群说着闲话:
“ 近来的事是真吓人啊!那么些个重臣家眷都出事了!”
“ 哎呦可不是么!前两天我都不敢出门啊!”
“ 何止朝臣家啊?皇宫都出事了!”
“ 出啥事了?我怎么没听说啊?”
“ 你们都不知道啊?嗨呀!这不是前天各宫主子吃了有毒的点心,一个个都吐血昏迷了!”
“ 哎呦我的个娘啊 ~ ~ ~ 你说的真的假的啊!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还能出这样的事?下毒的人找着了没啊?”
“ 说是御膳房的厨子、弄错了点心佐料这才出事,可你们说早不弄错、晚不弄错,等这些皇亲国戚都进宫就弄错了,能这么巧合?”
“ 你这话是啥意思?”
“ 我估摸着、别是咱们陛下,容不得这些皇亲国戚了,这才自导自演吧!”
“ 这话你也敢瞎说!也不怕叫人拖出去砍了!”
“ 那你这话也不对啊?皇亲国戚可以说是容不下,那重臣家眷怎么说?”
“ 你是不是蠢呐?这出事的都是武将家,武将最怕功高震主,保不齐就是陛下容不得了呗 ”
“ 那容不得的话,为啥还要厚赏啊?就说石家那举人吧,现在也进了内阁了 ”
“ 你是真蠢呐!那就是为了掩人口实罢了,那不然你说,除了陛下、还有谁能下这么大一盘棋?”
“ 到现在连个人都查不出来,除了陛下谁还有这么大权柄?”
“ 你说的也有理啊!单说那大理寺卿破案无数,这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
“ 是啊是啊 ···· ”
“ 哎呦 ~ 若真是陛下动手、怕是不太平了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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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羊肉摊子前吃面的男子、听着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摊主端来一碗新炸出来的辣子,笑着跟男子说:
“ 客官尝尝新炸的辣子,可香着呢 ”
男子笑着舀起一勺、鲜红的辣子放进羊肉面里,一层红油花好看极了。
吃饱喝足后留下一块碎银子,转身隐进人群。
摊主笑的见牙不见眼,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银子。
随后笑着说道:
“ 今儿可真是撞大运了,碰上这么位大主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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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王府内——
商镜黎已经用了新的药水,恢复成了寻常模样,正坐在桌前用饭。
对面坐着的云鹤额上青筋暴起,死死攥着拳头,腮帮子绷得紧紧的。
无他、因为旁边坐着的霜降正端着碗筷,将饭食送到她嘴边:
“ 这是今天我特意叫厨房做的,来 ~ 啊 ~ ~ ~ ”
云鹤再也忍不住,挥落碗筷,随后起身一把薅起霜降的衣裳:
“ 老子真受够了 !!!!你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