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是自然,他与小女成婚之前,下官自是将他的籍贯、出身、经历、有无婚配,甚至于父母兄弟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那你定是知晓他是兖州人士,”见宰相点头,左斯年朝后靠了靠,将手肘搭在了椅臂上,这才继续道,
“他当初既阻拦你去见严朗分说明白那几百万两白银,便说明兖州堤坝偷工减料他也有一份。”
宰相隐隐觉出哪里不对来了,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摄政王嗤笑了声,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泥瓦匠也知道将自家房子修结实点,谁会可着自家霍霍?
除非,这不是他认可的家乡!”说到这里,左斯年的眸中透露出几分冷冽,“兖州西侧隔着松岭山脉是……”
左斯年已经说到了这里,宰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面色凝重的接话道,“是西夏。”
也就是说他为女儿千挑万选出的夫婿是大夏送来的奸细,而在这之前,他才刚在朝堂上顺着他们的意,迫使摄政王还政,
像是想到什么,宰相忙抬头问道,
“那皇上?”
“资质平庸、不学无术、毫无城府,不堪大用,且任人唯亲,被赵苏木耍的团团转。”左斯年毫不避讳地直言道。
摄政王的眼光,宰相还是相信的,霎时,他只觉脑子一片嗡鸣,阵阵眩晕。
“王爷为何不早些告诉下官,若是早知道,即使舍了这条命不要,我也不至于办出这种糊涂事来。”
宰相抬手撑住额头,懊悔的嗓音都更苍老了几分,“如今皇上亲政已成定局,赵苏木势必会在朝中兴风作浪,西夏又陈兵边境,我大姜朝危矣。”
看到宰相如此模样,左斯年却并无丝毫急切之意,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茶杯盖上,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水,氤氲茶香中,他抬起眼皮,略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道,
“宰相又何知本王这不是在将计就计呢?”
宰相作为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精,立时会意,摄政王是要借此机会,将计就计,一举拔除朝内隐患。
他松了口气,而后拱手道,“摄政王深谋远虑,若有什么需要下官的地方,尽管开口。”
“自是有需要宰相的地方。”
……